“叔叔,您就這么相信這道姑?”宛兒走后,高立功說道,“沒準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如果是江湖騙子,那她怎么知道叔叔就是闖王?并且一進來就叫出了他的名字?”高一功不解地問道。
“想必是我們要舉事的消息走漏了風聲。”高立功轉頭看向高迎祥,說道:“叔叔,這些道士就愛裝神弄鬼,何必非要求她入伙?還要行此大禮?”
“你不懂。”高迎祥瞇縫著眸子說道,“要想成大事就得學會禮賢下士。唐太宗之所以能夠成就貞觀之治,是因為身邊有魏徵。明太祖之所以能夠創建大明,劉伯溫功不可沒。他們二人,可都是道士。”
“您也太高看她了吧?況且還是一個道姑。”高立功不以為然,他對女人有著一種天生的不屑。
“你休要多言,快把這折紙鶴打開,看看她寫了什么。”高迎祥說道。
“叔叔,您忘了?那道姑可是說明日一早才可打開來看。”高一功在一旁提醒道。
高迎祥笑了,說道:“明日一早也是看,現在打開也是看,難道你還在乎這一時半刻不成?我說能打開就能打開。”
“就是,一功,你就是辦事太小心翼翼了,虧你還是個漢子。”說著,高立功拿起立在桌面的折紙鶴,不由分說,三下五除二就給打開了。
只有十四個字:敗龍容易忌屠鳳,飛馳長安喜傳廷。
看著這十四個字,高立功和高一功都不解其意,望向叔叔高迎祥。
高迎祥對著這十四個字,反復念了幾遍后,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叔叔,何故發笑?”高一功問道。
“一功,看看這上面的字,這分明是說,舉事后我能拿下天下。”說完,高迎祥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叔叔,怎么解?”高立功也著急地問道。
“你們看,這第一句,敗龍容易忌屠鳳。龍是誰?分明說的就是當今天子朱由檢。這句話的意思很明顯,是在說我很容易就能打敗朱由檢,打敗朱由檢,不就是拿下天下了嗎?”
“那還有忌屠鳳呢?”高一功說道。
“敗龍容易忌屠鳳,朱由檢都被我打敗了,那么他的后宮就沒有必要再屠殺了。龍代表天子,鳳當然代表皇后了。當然,鳳在這里可以指代所有后宮的妃子。”高迎祥自信地捋了捋他的絡腮胡子,“天子被打敗了,他的后宮佳麗必然是我的了,我為何還要去屠?這道姑,真是多余提醒我,我享受還來不及呢。”
說完,高迎祥又是一陣大笑。
“叔叔,自古這讖語可不能按字面意思解釋啊!”高一功感覺這十四個字沒有那么簡單。
“一功,你多慮了。這道姑既然花那么多錢來買咱叔叔一個承諾,圖什么?肯定是早就掐算出來了,未來咱叔叔能當皇帝,否則為何跟咱叔叔說,起義后,不要動在各地的岳州宛氏商號一磚一瓦?”
高立功見叔叔高迎祥解釋完第一句讖語后,早就把自己剛才說道士都愛裝神弄鬼的話忘在了腦后。至于剛才說宛兒是江湖騙子,還是道姑的不敬之詞,更是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
“可是,剛才那道姑解釋了,為何不要……”
“我說弟弟,別可是可是的了,也許那是她早就看出來叔叔是真龍天子的命,卻不好意思直說,隨便找了個其他的借口罷了。你想啊,她既然是岳州宛氏東家的人,定然也懂得如何做生意。這生意人,會做虧本的買賣嗎?給咱這么多銀子,就為了這一個承諾?”
高一功畢竟不像哥哥高立功,他是去過岳州城的,通過姐姐高桂英,他對岳州宛氏還是有些了解,覺得這道姑絕對不會像哥哥立功說得那么簡單。
可是他自知嘴笨,也就不再多言了。
高迎祥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