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要想不油膩得做到三點,多讀書、多運動、時刻保持好奇心。
此刻的張老樵和張宛兒,面對著這個奇怪的商隊,好奇心大盛。
出于好奇心的驅使,張老樵和張宛兒倆人一商量,決定和這個商隊一路同行,直至甘肅鎮。
你說想同行就同行?人家憑什么搭理你?
因為錢,張宛兒有錢。張宛兒出錢,讓商隊和他們一路同行,并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怕路上遇到劫匪。
看著這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又是道士,又能賺錢,商隊隊長同意了。
商隊隊長同意同行之后,張老樵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商隊隊長找一個人,替他駕車。
“哎呦,真是舒服啊!”張老樵坐在車廂外,看著遠處的沙磧,懶洋洋地說道。
“道長,您是第一次來這西北吧?”不等張老樵回話,這馬車夫說道:“您別看現在夕陽西下,一片美好,可是這沙磧路艱苦著呢。”
張老樵說舒服,是因為他終于可以不用駕車,可以伸伸懶腰了。可是這剛從商隊找來的馬車夫卻不知原由,還以為張老樵第一次來西北,看到黃昏的沙磧,被愜意到了。
“艱苦是自然,賺錢就好唄。我可是聽說,這絲綢、茶葉、香料、瓷器,可都是俏貨,只要拉到西域,基本上可以漲十倍。”張老樵說道,“走這一趟下來得一年吧?這賺一趟的錢,夠你們休息幾年了。”
“沒想到道長沒來過西北,這些事倒是知道不少。”馬車夫邊駕車邊說道,“只不過,這夕陽無限好,只是已黃昏。”
“此話怎講?”張老樵似乎聽出了點別的味道,“不是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嗎?”
“老哥是道長,我就不介意跟您聊聊這事,要是個僧侶,那我可不敢。”馬車夫說道,“反正我也一把年紀了,走完這一趟,我就不走了。”
馬車夫壓低聲音,說道:“道長說的把貨拉到西域,能漲十倍,那都是老黃歷了。現而今可不行了,絲路不通,走到甘肅鎮就算到頭了。”
“這是何故?”
“這不是因為甘肅鎮,現在全鎮都投靠了敦煌人間佛嘛!”馬車夫壓低聲音說道,“從此后,這絲路就徹底不通了。”
馬車夫繼續壓低聲音說道:“我跟您說,就我們商隊這一趟貨,一文錢都不賺,就是賠本賺吆喝,要不是您和車廂里那位小道長出錢,讓我們保護你們,這一趟下來,我們真就是又白走了。”
“敦煌人間佛現在的勢力有這么大?”張老樵沒想到,六十年沒見,這敦煌人間佛已經控制了絲路,甚至連甘肅鎮都在他掌握之中了。
“可不是嘛,本來這敦煌人間佛只是占據一窟兩關,就是莫高窟、陽關、玉門關,但自從甘肅鎮來了個叫李自成的之后,甘肅鎮也徹底投靠了敦煌人間佛。”馬車夫說完,不禁嘆了一口氣。
“那這甘肅鎮的總兵就不管管?朝廷都是吃干飯的?”
“哼,還朝廷呢!朝廷既要用兵遼東,又要打壓各地造反,哪有工夫管這破事?于是,這甘肅鎮的大小官員,就投靠了敦煌人間佛。他們,有奶便是娘!”馬車夫忿忿說道,“原來,這甘肅鎮也信敦煌人間佛,但只是盛行于民間,至少官面上還說得過去。可是,自從這李自成來了之后,官面上連樣子都不做了。這不,這就苦了我們這些經商的了。”
“那你們既然知道如此,為何還走這條路經商?”張老樵問道,“既然不賺錢,絲路又不通,那些茶葉、香料什么的,你們運來運去的,溜腿兒呢?”
張老樵根本就不相信這馬車夫說的話。商人,無利不起早,既然沒有利,干什么還弄這一車車的貨,往甘肅鎮運?
這不是傻嗎?又沒有人把刀架在你們的脖子上逼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