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大人此話差矣,是令公子及其他幾個學子的行為屬實,而非本山長的意思。”
“所以?山長是打算如何處置此事。”
左相眼睛直勾勾地注視著山長,滿含威脅與壓迫之意。
薛軟軟的心也跟著沉了下來,生怕山長被左相脅迫。
“薛離是被貴府小公子聯同其他幾個同窗將薛離綁于樹上,差點鬧出人命,此等行為嚴重違反了書院的戒律,若是不能取得薛府諒解,本山長只能按照書院規定,將其從書院開除。”
任山長見左相竟然如此作態,怒火中燒,面色冷肅,不再顧及他的臉面,直接開口做最嚴厲的處罰。
“呵呵,小孩子之間玩鬧罷了,山長何必如此較真,再者說,全憑幾歲小兒空口白牙倒也做不得準,我勸山長三思而后行。”
左相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孩子的話不一定是真,就算是真的也只是玩鬧,并非殺人。
這是打定主意要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左相的意思是?”
“若依本官之見,此事不過就是孩子們之間玩鬧罷了,再者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送些補品過去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若山長執意繼續糾纏,后果可要想清楚。”
這已經不是商議或賠禮了,而是赤裸裸的威脅。
薛軟軟前世就知道左相王誠恩是厚顏無恥之徒,只是沒想到他會這般毫無忌憚,當著滿屋子人的面直接開口威脅。
不由地慶幸昨晚被慕容洵抓了個正著,見證了此事,也唯有他能治得了這只不要臉面的老狐貍,否則此事定會被這么遮掩過去。
“左相的意思是令孫的霸凌行為沒鬧出人命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
薛軟軟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開口質問道。
左相見狀,眉頭微微一皺,但很快便恢復了平靜,他冷笑著說道:“薛小姐何必如此激動,本相賠你些銀子便是。”
“銀子?”
薛軟軟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在左相眼中,鎮國大將軍嫡子的命就只能用銀錢衡量嗎?”
“薛小姐,莫要得寸進尺。”
左相的語氣漸漸強硬了起來,“本相已經給足了面子,若是你再糾纏不休,休怪本相不客氣。”
“哼,左相好大的官威。”
薛軟軟毫不畏懼地回應道,“今日之事,我定會追究到底,我倒要看看,這京城之中是否還有天理公道!”
眼看兩人就要起爭執,周圍學子的家長徹底坐不住了,左相他們得罪不起,鎮國大將軍他們同樣得罪不得。
若是因著自家孩子的事,引得兩家交惡,他們定會受到牽連,后果不是他們能承受得住的。
“左相大人和薛小姐都先消消氣,此事主要是犬子頑劣而起,多有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
其中一個身穿三品官服的男子笑著出來打圓場,兩邊都是他不敢得罪之人,只能將責任往自家孩子身上攬。
“爹,兒子真的是聽了王宇辰的話才將薛離綁了的,這事兒可跟兒子沒關系,真的不是我做的主。”
“住口!你個小兔崽子還敢狡辯,老子說是你干的就是你干的,還敢頂嘴,看回府后怎么收拾你!”
男子怒不可遏地吼道。
這些年,他在朝堂之中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生怕因為說錯話或做錯事,前途盡毀。
這個孽子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到書院讀書才多久,就給他招惹了倆祖宗,簡直就是將他置于水深火熱之中。
“既然左相大人不肯承認令孫做的事,小女子倒是可以找證人出來作證,到時鬧到御史臺可就不是小女子能決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