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秋皺了皺眉,“什么東西?”
王振東結束附身,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鐘繇身邊的小男孩,也不免皺眉,“這也是鐘繇的人偶?怎么沒聽老大說起過?”
沈春秋搖了搖頭:“不可能,老大說了,人偶和人偶師同生共死,人偶師如果受了重傷,人偶就會失去意識,你沒看到那兩個小東西已經倒下了嗎?”
“那他又是誰?”
“管他是誰,老大說了,鐘繇今夜必死。”沈春秋再度使用異能,改變了周圍樹木的引力,將它們懸在鐘繇的身上。
“這幾棵樹砸下去,不死也殘,實在不放心,一會你再過去補兩刀就是了。”
黑曜從盒子里邁出,蹲靠在鐘繇身側看她。
地上蜿蜒的血跡順著布料向上,逐漸浸染了人偶的衣袍。
他伸手去觸摸鐘繇心口的傷,指尖染上了鮮紅的血液。
黑曜唇角一挑,喉間突然漫出幾聲笑。
他毫不在意自己被鐘繇染臟的指尖,抬手撩起額前垂墜的長發。于是眉眼也染上鐘繇的血,看上去艷麗又詭譎。
黑曜轉過頭去,微瞇著眼,探究性地看向近處兩個站著的人。
頭頂是數棵年歲頗深的老樹,他無知無覺地站起身,偏頭打量著慘烈的戰場。
不遠處躺著兩個小人偶,身上的衣裙染血,還有蹭過泥土的骯臟痕跡。
兩個小家伙的身子都朝向這邊,似乎在睡著前還試圖回到母親的身邊。
靠近鐘繇的這邊,還躺著另外一個女生,她手里握著匕首,緊皺的眉頭,即使是在昏迷中也顯示出她的不安。
沈春秋心中隱隱感覺不妙,她操縱著樹木狠狠砸下。
飛速墜落的樹木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似乎要將鐘繇永遠留在這里。
可落到一半時,那些樹突然全都消失不見,下一秒,又突然出現在沈春秋和王振東頭頂,將她們二人壓在樹下。
沈春秋被巨大的慣性力壓的幾乎窒息,趕緊用異能把樹挪走,可即使是這樣,樹木巨大的重量也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沈春秋吐出一口血,瞇著眼睛看向這個奇怪的小男孩。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要幫鐘繇?”
沈春秋沒等來答案,只聽到那個黑眸小男孩輕輕開口道。
“以此方為界,劃立空間,空間規則制定如下——
一,空間內時間逆轉十分鐘。”
隨著黑曜的尾音落下,被他劃出來的這方空間瞬間變回了十分鐘前的模樣。
十分鐘前,這方空間甚至還沒有到陰歷十五的24點。
鐘繇看著橫亙在眼前的樹木,不由皺了皺眉。她自己倒是能過去,可現在背著蘭笙……
突然,鐘繇若有所感地回頭。
她與黑曜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相望,再次見到生龍活虎的鐘繇,黑曜不由勾起了唇角。
他的眉眼間還染著鐘繇的血,血跡微微干涸,更顯得他危險又神秘。
“你,你不是初代人偶師的那個?”
鐘繇意識沉入人偶空間,驚訝地發現那個盒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你怎么出來的?”
琥珀與碧璽愣愣地看著突然從人偶空間出現在她們身后的這個人偶,心下都是一驚。
琥珀更是謹慎地在鐘繇身前祭起一道防御結界。
碧璽拉住鐘繇的褲子,手里已經醞釀起了治愈的光團。似乎只要黑曜有所動作,她就立刻馬上對鐘繇進行救治。
黑曜側過身,露出了他身后在一堆老樹旁受傷吐血的兩人。
鐘繇訝異地張了張嘴,難得露出這樣迷茫的神色。
還是被鐘繇背在身后的蘭笙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