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繇湊到碧璽耳邊低聲問道:“碧璽,黑曜是不是做噩夢的時候夢到了初代人偶師,所以想媽媽了?”
碧璽心虛地點了點頭。
她哪里知道黑曜哥哥做了什么夢,她只想讓母親抱抱哥哥。
黑曜尷尬地咳了咳,“其實不用,我……”
鐘繇一臉的‘你小子就是口是心非’的揶揄表情,她站起身,長臂一撈,就把黑曜抱進了懷里,溫柔地輕拍著他的后背。
“黑曜,我們同屬于一脈,本來就該是彼此最親近的存在,所以你不必自己逞強,我們就是你的家人。”
黑曜僵在她懷里,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時隔三千年,他終于又回到了母親的懷里。
黑曜伸手抱緊了鐘繇,額頭抵在她的身上,聲音哽咽,“嗯。”
“做噩夢了?別怕,已經(jīng)沒事了。”
月光微微勾唇,笑看著這溫馨的一幕,就連向來逮著黑曜不放的琥珀也坐在一旁,撐著下巴笑瞇瞇地看著她們。
“鐘繇,該走了。”
有人高聲打斷了這溫情的一幕。
杜北慕一邊低頭發(fā)著消息,一邊朝這邊喊道。
沒聽到回應(yīng),他抬頭看了看,就見鐘繇正抱著她那個小人偶,此刻那人偶已經(jīng)從鐘繇懷里抬起了頭,其他兩只人偶也一齊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杜北慕:“抱歉,你在哄孩子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黑曜嘆氣,輕輕推開鐘繇,又說了聲謝謝。
鐘繇無奈地站了起來,“該走了?”
“啊,對,張?zhí)幾屛疫^來叫你。”
鐘繇歪頭一笑,“杜組長,你猜,張?zhí)帪槭裁床蛔约簛砟兀俊?
杜北慕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張澤霖抬頭望著天,不知道在天上找什么東西,看起來忙得很,偏偏就是不往這邊看。
杜北慕:“……”
他和鐘繇并肩往回走著,“你和張?zhí)幍年P(guān)系好像比我想象中還要熟悉。”
鐘繇點了點頭:“嗯,他一直想讓我加入始終谷,我沒答應(yīng)。”
杜北慕:“我查過你的資料,你現(xiàn)在是外勤九組的預(yù)備役,為什么不愿意加入我們呢?”
鐘繇彎著眸子,笑得有點吊兒郎當(dāng):“我只喜歡錢,沒有多大的人生追求。杜組長,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我不想活的像你們一樣偉大。”
杜北慕愣了愣,隨即又笑了出來,他抬手揉了一把鐘繇的腦袋,還是覺得,她即使再厲害,心理上也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當(dāng)局者迷。”
她現(xiàn)在在做的,明明就是一件很偉大的事情。
“什么?”鐘繇疑惑地抬眸看他。
“沒什么,上車吧,我們該走了。”
鐘繇哦了一聲,又問他:“這車能直接把我送回帝都嗎?”
杜北慕微微皺眉,奇怪地看著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要回帝都?”
他這個反應(yīng),鐘繇也有些愣了:“不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嗎?”
“當(dāng)然不是了,我們要回地下城啊!”
鐘繇滿臉的疑惑:“任務(wù)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回地下城干什么?”
杜北慕脖子微微前伸,滿臉都是驚訝:“開復(fù)盤會啊,這不是常規(guī)流程嗎?”
“你等會兒!”鐘繇爾康手拒絕,“你說,回地下城,干什么?”
“復(fù),盤,會。”杜北慕重復(fù)道。
鐘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似乎是才發(fā)現(xiàn)他的真面目,她慢慢地朝后退了兩步,拉開了安全距離。
“杜組長,你的意思是說,你們?nèi)M每次出完任務(wù),回去還要開復(fù)盤會?”
杜北慕皺眉看著她,“不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