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聽我爸說起過顧林修的一點事,他沒離開顧家之前好像很喜歡搗鼓木偶。”
“木偶?!”
“你小點聲!據說顧林修的房間里之前全都是木偶,我爸說他還挺有天分的,做的特別逼真,那木偶看著和真人幾乎沒什么區別。只不過后來被老太爺發現了,逼著顧林修一把火把他的那些木偶親手全燒了。”
“聽上去怎么那么詭異啊,大半夜被木偶直勾勾地盯著,顧林修都不會害怕的嗎?”
“可別提了,我爸當時的房間就在顧林修樓下,他半夜經常能聽到樓上地板傳來嘎噠嘎噠的聲音,像是木偶在走路。”
“臥槽!這么恐怖!”
“老太爺也是覺得顧林修在搗鼓不正經的東西,害怕往家里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以才燒掉的吧?”
“聽你們這么說,顧林修像是那種腦子不正常的,他能教出什么正常的徒弟嗎?”
“等等,顧林修教鐘繇什么?該不會也是木偶吧?”
“難怪昨天看她總感覺陰惻惻的。”
“都別說了,不要讓鐘繇聽到。”
“就是就是,老板護著她,我們能拿她怎么辦?”
“可她就是一個外姓人,這么多年,老板自己收攏了顧家幾乎全部的產業,就給我們留下幾個沒什么發展的小公司,除了每年能夠拿到公司股份的分紅,我們還有什么?”
“我們才姓顧,她一個外人憑什么在我們家說了算?”
“可是老板護著她啊,這話我們也就敢在私下里說說了,要是讓老板聽到就完了!”
“對了,鐘繇現在還在上高中呢,老三家的顧轅不就在一中上學嗎?讓他在學校里偷偷給鐘繇一點教訓怎么樣?”
“對啊對啊,一個外姓人居然也好意思得到顧家的財產,她配嗎?讓顧轅那小子找點校外的人去收拾收拾她,反正神不知鬼不覺,老板也不會知道。”
可是鐘繇已經聽到了。
在聽到琥珀轉述的那句‘逼迫師父親手用一把火把他的木偶們全燒掉了’之后,鐘繇的臉就徹底冷了下來。
顧家老太爺哪里是害怕詭異的木偶招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啊,他分明是在對師父進行服從性測試。
讓師父做一些指定行為,然后通過這些行為來測試對方是否能服從自己。
可那個時候的師父又該有多么無助。
一個人偶師,被家人PUA到親手毀掉自己的人偶。
即使那些人偶當時并沒有被賦予生命。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對人偶師來說,成型的人偶就活生生地站在那里,等待著她們的喚醒。
難怪師娘一定要設計假死讓師父徹底離開顧家。
難怪師父自己也毫不猶豫地就與顧家斷絕了關系。
也難怪,顧思言會采用這樣殘忍的手段,將一個人丁興旺的家族毀的只剩下幾十個人。
這種利益至上沒有人性的家族,真是活該。
黑曜一手拉著一個,死命地拽著,同時在意識里呼喊鐘繇,“鐘繇,你倒是說句話啊!”
原來是琥珀和辰砂聽到這些人在密謀要針對鐘繇,兩個小家伙袖子一擼就要沖上去殺人了。
唯一的區別是,琥珀是原地彈射起步,恨不得高喊一聲‘爺爺在此,小人受死’,而辰砂則脫下外套捂住了臉往前躥,有種做賊心虛的偷感。
要不是黑曜死死拽著,顧家今天就要發生命案了。
月光:“……”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鐘繇發話了:“不準殺人,我答應了顧思言要把他們都留給師父親自處理。”
不等琥珀失望地叫出來,鐘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