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林向她解釋道:“阿繇,公司事務我早就脫手了,你和顧總的關系又好,我思來想去,覺得我們家還是你去最合適。”
“但是……”江柏林和章老爺子對視一眼,“也不知道顧家打算什么時候發喪,貿然前去也不太好。”
“明天。”鐘繇說道。
“阿繇你怎么知道的?”
鐘繇微微嘆氣。
小時候和師父還有顧思言一起流浪的時候,有一次途經了一個山坳坳,因為一連下了好幾天的暴雨,即使天晴了路也不好走,所以就在村民家借住了一晚。
晚上躺在平房頂上,鋪著涼席一起數星星話家常的時候,小孩子鬧個沒完,總吵著要去抓螢火蟲,大人怕他們腳滑再出個好歹,就轉移注意力給孩子們講了個故事。
鬼故事。
半夜發喪,黑貓撞棺的鬼故事。
嚇得小孩子再也不吵著要去抓什么螢火蟲了,一個兩個害怕地縮到大人懷里,總覺得四面八方都是鬼。
顧思言倒是沒什么特別的情緒,但卻把這件事記了下來。
他說:“以后我們家要是半夜死人了,一定要第二天發喪才行。”
氣得林修揍了他一頓,“咱們家就你媽你爸你還有阿繇這四個人,你是要咒誰死?不準說這么不吉利的話。”
那個時候鐘繇就知道了。
華國人對生死有忌諱,說不吉利的話是要挨揍的。
所以顧思言不會半夜就把靈堂支起來的,按照他對顧家的厭惡程度,估計在葬禮上露面都難。
“因為顧思言沒跟我說過啊,所以肯定是明天。”鐘繇胡說道。
想到鐘繇和顧思言認親宴那天親密無間的樣子,江柏林覺得也是這個道理,顧思言都沒跟阿繇說這件事,那今晚肯定不會有什么動作。
章老爺子點頭:“鐘繇辦事靠譜,我聽她的。”
“但是明天的話……”章老爺子糾結地看著兒子女兒們,“你們明天誰有空?”
兩個兒子一齊攤手,“沒時間啊爸,明天至少要開十幾個會。”
戚棠媽媽也搖頭道:“我明天出差,您親自批的業務,您忘啦?”
章老爺子只得看向章原清,“大孫,你呢?”
章原清也搖頭:“爺爺,明天有競標,還是和趙家爭的,您舍得拱手讓人嗎?”
章老爺子一聽就拒絕了,“那不行。”
在場就只剩下戚棠和松杳云了。
章老爺子還是搖頭:“杳云也忙,棠棠還要上學,這件事咱們回去再說吧,家里那么多人,派個有分量的去一趟就行。”
鐘繇稍稍挑眉,“章爺爺,不然就讓戚棠去吧,我們兩個去送一刀黃表紙,不會耽誤多長時間。”
江管家愣了愣,“二小姐,帝都這邊一般都送花圈,天地銀行的紙錢之類的,至于黃表紙……”
鐘繇也不太了解,反正父親去世的時候,姜師兄讓她燒的就是黃表紙,地下城諸位朋友也全都送的黃表紙,后來鐘繇還買了金銀箔紙自己疊了許多金元寶和銀元寶燒給了父親。
還有各類紙扎的電視機,小轎車等等,也全都燒了過去。
甚至還在父親墳前擺了一對塑料的金童玉女,她還記得她把金童玉女搬過去的時候,不小心磕到了金童的臉,塑料的臉都凹下去一塊,她硬是給人把臉又給整回去了,生怕父親在下面帶著毀容的金童出門會沒面子。
現在想想,也就不到四年的光景,那個時候的自己還真是有種天真的執拗啊。
不過有一件事她很確定:“天地銀行是假幣,下面不流通的。”
“什么?!”眾人一陣驚呼。
鐘繇無奈擺了擺手,“一個地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