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叔,我要撐不住了,您快出手吧!”
庭勝渾身上下遍布傷口,微微后仰,手中的寶劍已經卡入那靈獸的鐵鉗之中。
在他身旁不遠處,先前還活蹦亂跳的庭曉婉已經吐血倒地,眼神晦暗無光,奄奄一息。
他們的叔叔,庭嚴,此刻好整以暇地坐在一塊巨石上,一條腿還蕩來蕩去,仿佛一瞬間年輕了好幾百歲。
他欣賞著庭勝奮力的抵抗,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悅。
出手救人?那是不可能的。
這靈獸本就是他召喚過來的,若要陪庭勝玩游戲的話一路過來已經玩夠了,現在是該辦正事了。
本來剛進入人境時他們就被神秘力量分隔開來,令他以為此行已經功虧一簣。
不曾想這兄妹二人降落的位置與他相隔并不遠,竟是循著河流之聲自己送上門來。
庭嚴拍了拍手,喊道:“加把勁嘞小子,未來的家主怎么能輕言放棄呢!”
“喝啊!”
庭勝能聽出這句話里濃濃的嘲諷之意,竟是大喝一聲,靈力爆發,咬緊牙關將那半蛇半蟹的怪物震退了數十丈!
庭嚴眼睛一瞇,沒想到這一句諷笑竟還給了他些許鼓勵。
庭勝并未見好就收,神色驟起瘋魔之態,提劍飛奔上前,劍光繚亂,一時間攻守易形!
“死!!!”
戰了許久,戰至筋疲力盡,庭勝終是找到一個機會,握劍插入那靈獸的嘴里,自其后腦刺出,帶出一攤粘稠的白漿!
靈獸轟然倒地,再無動響。
庭勝踩在那丑陋的蟹臉之上,將劍拔了出來,直指石頭上的庭嚴,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你為何這么做?!”
庭嚴見他凌亂的步伐,笑著隨意撿起一顆石子,屈指一彈。
膝蓋傳來一陣劇痛,庭勝跪倒下去,長劍翻轉插入地面,支撐著上半身沒有趴下。
他已經耗盡體內所有的靈力,無力再戰。
當然,便是他全盛狀態,也不可能敵得過入室境的庭嚴。
他的眼神里滿是不甘、不解,不忿,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昔日里對他關懷備至的叔叔,居然一直想著要殺死他!
見他這般模樣,庭嚴搖頭一嘆,“小勝啊,我也不想這樣,怎奈我兒天縱英才,遠勝于你,你不過徒有一身血脈…你不配啊。”
“……只是因為這樣?”
“只是?怎么,這還不足夠嗎?”
庭勝聽到這樣的真相,呆滯了片刻,面容悲戚,“我一直都不想做這個家主……”
“呵呵,那就怪你父親吧。”
庭嚴并不想與他進行過多幼稚的辯論,起身朝他慢慢走來。
庭勝神色低落,扭頭望著庭曉婉,語氣已經帶上了哀求的意味:“嚴叔,你能放過她嗎?”
庭嚴攤了攤手,“我放過她,我怎么辦?”
真是可笑呢,要是放過她,我不就要被你爹追殺一生?
“……”
“玩也玩夠了,好歹是一家人,我會給你們一個痛快的,放心。”
“額啊!!!”
庭勝怒吼一聲,將手中的劍奮力擲出!
庭嚴輕拂衣袖,簡單地化解了他最后的攻擊。
他漫步走到庭勝跟前,低頭漠然地盯著他,右手懸在他臉前,靈力匯聚。
“慢走……誰?!”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侵入了他魂念的范圍之內。
庭嚴眼神冰冷,立刻轉身凝視著黑暗的盡頭。
莫非還能有變數?難不成他還派人跟著他這兒子?
很快,一陣跑步聲在耳邊變得清晰,那張在魂念中略微有些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