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闊無垠的黑色大地,遍布了無數(shù)醒目的裂痕,仿佛是被極其可怕的高溫灼燒,又經(jīng)過冷卻之后的一大塊廢鐵。
三人在平原之上奔跑,簡單跨過這些裂痕,朝著石柱靠近。
出乎意料的順利,他們沒有再遇見奇怪的靈獸和奇怪的修煉者,只是隨心所欲的移動。
然而,這個詭異的地方不可能讓人稱心如意。
那些暗藏的荊棘露出真面目后,總會刺透心中難得剩下的那一絲天真。
奔行了足足一個時辰之后,他們停了下來,那不想被看見的畫面,還是出現(xiàn)在了齊宇眼前。
裂痕之下都是無底的深淵,除了——他們面前的這一道。
庭曉婉捂著嘴巴,深吸了幾口氣,扭頭看著齊宇,眼神里是掩不住的憐惜與悲傷。
庭勝見到底下的景象,亦是動容,輕嘆道:“齊兄,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齊宇神色平靜,看不出喜怒,“不用,它已經(jīng)死了,沒有什么威脅,你們在這里等我。”
有一只靈獸躺在深淵之底,那是一只身長百米的巨大金剛。
金剛的額頭處,插著一把劍,握著劍柄的那個男人半跪在它的頭上,一動不動。
男人身上沒有血,金剛身上也沒有血。
只是,從裂痕底部直到地面的兩側石壁之上,全都涂滿了早已干涸的猩紅血液。
齊宇縱身一躍,落到裂痕底部,踩在金剛的胸口上。
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口喊道:“狗哥。”
“……”
“……”
齊宇慢慢走到周一劍身旁,蹲了下去。
周一劍臉上的神情定格在那拼死瘋狂的一瞬,不再變化。
齊宇伸手按住他的肩膀,盯著他手里的劍看。
看了一會兒,他的眼里流露出一抹沉重的疲倦。
這一路行來,遇見的困難數(shù)不勝數(shù),而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是這個秘境本身的障礙在阻攔他。
每一處障礙似乎都在給他提示,他將要到達的地方,是一個舞臺。
這個舞臺上除了那位觀眾,就只有…兩個演員還能活著。
他不知道為什么那個神秘人要選擇他和任心玲來表演,莫非它之前看過他們排練?不可能......
總之,除了他和任心玲之外,其他的不受歡迎的外來者——都要葬身此地!
齊宇巧合的救下了庭勝兄妹,除了讓庭勝賣命之外,其實——也是他最后的一絲倔強了。
起碼不是你想讓誰死,誰就得死!
他緩緩起身,低語:“對不住了狗哥,前面還要表演,帶不上你,吳堅我已經(jīng)埋了,你這兒也挺好...我或許會死掉,那時再聊。”
說完,他不再停留,飛到了地面上。
“還活著嗎?”庭勝已經(jīng)知道了結果,但是還是出于禮貌地問了一句。
齊宇搖了搖頭,道:“前面就快到了,怕死也沒用,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聽到這句話,兄妹兩人表情都沒有什么變化。
他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如果不是齊宇,他們還體會不到那么多砍人的樂趣。
賣命?那就賣命吧。
三人再度啟程,不過這后半段路程,就沒那么輕松了。
越往前走,三人便感覺到四周的溫度越來越高。
就連齊宇都產(chǎn)生了一種被炙烤的灼痛感,更別說旁邊的兩人了,感覺自己都要被烤熟了!
庭曉婉氣息微弱,搖搖晃晃,又走了沒多久,終于支撐不住便要倒下。
齊宇伸手給她灌注靈力,“停下吧。”
庭勝有著鎧甲避熱,要稍微好受一些,“齊兄,再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