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大春垂頭喪氣地站在會議室門口,被訓得像小學生一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身后,站著李長河,鮑勝利等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你們……無組織,無紀律,竟敢綁架梁局!”
戴大春無辜抬頭,不是梁某嗎?這會兒你們說是梁局了。
“是誰讓你們毆打梁局的??。俊逼罾弦贿B拍了幾下桌子,氣得不輕。
李長河撇了撇嘴,他們是按照上級的指示,捉拿通緝犯,捉到通緝犯了,不先打一頓,留著過年?。?
“把梁局綁成那個樣子,手腳都不過血了!”
鮑勝利也不服氣,開會的時候說是高智商罪犯,危險性極高,這會兒又嫌他們捆得太緊。
祁老看他們這樣,更生氣了。
“那么多漏洞擺在你們面前,你們就看不到?新同志經驗不足,我就不說什么了,老同志在第一線上工作這么多年了,人骨頭和豬骨頭都分不出來?”
戴大春不服氣地道:“我們又沒親眼看過,照片和現場能一樣嗎?祁老,你也是老公安出身,你說,能一樣嗎?”
這個年代連彩色照片都少見,就更別提相素。想要光憑照片分辨出人骨頭還是豬頭,確實是有難度的。
“那人家咋能看出來?”
祁老背著手,走到戴大春面前,“我聽說,抓了梁局的人,還是個小姑娘,你們這么多老爺們,都不如人家?”
戴大春挺起胸膛,聲音洪亮地回道:“是不如人家,小姜知青不是凡人,這沒啥不好說的。”
“哦?怎么個不是凡人,你說來聽聽!”
這會兒,戴大春也反應過味兒來了,一副窺探到天機的震驚感,“你們……一開始你們就是沖著小姜知青來的?”
祁老冷哼一聲,那架勢仿佛在說,現在才反應過來,實在太笨了。
而戴大春身后的李長河,鮑勝利,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怎么回事。
“呵呵,難不成沖著你們這幾個歪瓜裂棗???”祁老擺了擺手,“都回去吧,晚點梁局和我會過去的?!?
戴大春湊到祁老身邊,悄聲問道:“祁老,這梁局是哪個部門的?您給透個底唄?!?
“關你什么事,去去?!?
“哎,咋不關我事?。俊贝鞔蟠阂槐菊浀氐溃骸澳銈兺诳诱胰?,把我們所里上下累得夠嗆,這幾天頂著風雪出去走訪排查,你連個交代都不給,不行!”
祁老盯著戴大春的臉,只冷冷地說了兩個字,“國安。”
戴大春倒吸了一口涼氣,祁老的聲音也不是很小,李長河和鮑勝利都聽到了。
三人迷迷糊糊地走出會議室,順著樓梯下樓。
他們懂紀律,在外面根本不敢討論這個事,只能用眼神交流。
李長河眉毛一挑,似乎在問,你說老祁說的話是真的嗎?
戴大春身體微微后仰,瞇起了眼睛 ,出了門祁老就變老祁了?
鮑勝利搖了搖頭,反正他是啥也沒看明白,不過一想到小姜知青要被國安招走,那他爸的致富夢是不是就要泡湯了呀?
三人坐上了車,一言不發。李長河擺了擺手,示意開車,司機也不敢多問,掉頭就往鎮上開。
兩臺車并駕齊驅,速度不算快。
沒一會兒,縣局大院也開出來一輛車,跟著戴大春他們往鎮上開。三輛車差不多同時抵達五道溝公社,直接開進了派出所大院。
錢大姐眼尖,一眼就瞧見多了一輛縣局的車,還在打趣是不是因為立了功,縣局的領導也跟著過來了。
結果梁旬一下車,錢大錢嚇得媽呀一聲,指著窗外的人道:“這不是那個梁某嗎?”
誤會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