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光船繼續(xù)往上游駛去,游客們也不去理會水中的落葉了,反正是導游安排的惡搞。
唯有坐在角落那個女孩仔細打量那些奇特的樹葉,若有所思。
終于,觀光船停下,卻是停在了一個簡陋的碼頭邊,這碼頭只有一截木樁,還有一片空地。
“就是這里了,今晚我們在這里過夜,絕對嚇哭你們!”導游又開始裝神弄鬼了,然而眾人不吃這一套了,歡天喜地上岸,各自尋找好地方搭建帳篷。
觀光船角落那個女孩也收起了日記本,背著自己大大的行李包上岸了。
她獨自一人布置好了帳篷,然后拿著相機在四周拍攝,記錄亞馬遜的美好,恬靜如故鄉(xiāng)的雪。
其余人也是如此,不過大多吵鬧個不停,一些男人還開始準備舉辦篝火晚會了。
女孩并不湊熱鬧,她安安靜靜地拍攝完了,然后坐在一棵樹下吃起了干糧,再次打開了日記本。
“有時候一個人挺孤單的,我時常會幻想,如果跟他一起旅游會是什么樣的呢?”
“我們會笑鬧著搭建帳篷,然后架起一口小鍋,煮一點牛肉,就著粗糙的小麥包一起吃吧。”
“想想也是蠻有趣的,可惜他是不一樣的,他并不是可以普普通通跟我旅游的人。”
女孩寫下了一些隨記,嘴角露出了幾絲笑容。
天色開始暗了,篝火已經(jīng)升起,游客們載歌載舞,宛如一家人,導游還唱起了歌,好不熱鬧。
女孩看著這一切,深受感染,不由抓起相機拍攝了起來。
不過這一刻,她的相機里多了一抹黑影。
那是一個人影,就站在眾人數(shù)米之外的樹下,靠著樹抱著手,漫不經(jīng)心地打量著篝火晚會。
女孩嚇了一跳,放下相機仔細看去,那黑影卻又不見了。
“是她?”女孩自語,她并不覺得鬧鬼了,作為大家族的小姐,女孩知道這世上還有一種人,跟鬼魅一樣,那是殺手。
那個黑影,嬌小清冷,似天上之月,朦朦朧朧的,讓人無法捉摸。
很久之前,在非洲旅游的時候,好像見過她吧?
女孩回憶了起來,都沒有發(fā)覺自己的日記本不見了。
而在她頭頂上空,黑漆漆的枝丫上,一道黑影赤足坐著,正在無聲無息地翻看日記本。
這個黑影仿佛沒有實體一樣,隱匿技術已經(jīng)登峰造極,跟環(huán)境融為一體。
只是她胸前的藍寶石吊墜熠熠生輝,容易將她暴露。
她并不隱藏藍寶石,只是專注翻看日記本,看著看著還搖起了頭。
狼女是認識千笠的。
那個把楚少爺?shù)幕旯醋吡说乃{夜千笠。
多久遠的事了?
沒想到在亞馬遜逮住了,實際上,在非洲也逮住過一次。
“從阿爾卑斯的雪山上走下來,我想起了故鄉(xiāng)的雪,那只是一座橋的雪,腳一踩就會留下印記,而橋下的河水載著兩艘紙船奔向了遠方。”狼女低聲念著日記內(nèi)容,忍不住奇怪地笑了一聲。
“有時候很想見他,但想想也就算了,見他又能說什么呢?”狼女繼續(xù)念著,嘴角撇起很高。
而樹下,千笠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的日記本不見了。
她不由著急,趕緊四處尋找,結果頭上一嘩啦,日記本掉了下來。
那黑暗中,似乎有一只夜鷹飛走了。
千笠接住日記本,有點迷茫,又有點恍然。
“真是奇怪的殺手。”
她搖搖頭,將日記本小心翼翼地藏好了。
林中,一道黑影在疾馳,她每一步落下都有大片的樹葉被切開,但這一切都是無聲無息的,連叢林中的蟲鳴聲都不曾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