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白紋伊蚊已經撲了過來,那么龐大的一團烏云襲入叢林,任何有生命特征的生物都會被盯上。
楚源滿耳都是嗡嗡聲,還有圣使們的尖叫聲。
他屏住呼吸,已經猜到自己上方滿滿都是白紋伊蚊了。
這些蚊子在包圍自己,不過尚未突破樹葉的防御。
濕漉漉的樹葉,嚴密地保護著楚源。
但楚源面對著一個大問題,他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了。
魔鬼沼澤的樹葉常年都是濕的,厚厚一疊壓在楚源身上,幾乎斷絕了所有空氣。
楚源跟活埋沒有多大的區別。
他的想法是藏一會兒就透氣,但白紋伊蚊已經飛過來了,就圍在自己頭頂,自己沒法透氣。
楚源腦瓜子嗡嗡響,大腦在缺氧,耳膜都要被蚊子的聲音刺破了。
還好這時,一個圣使沖了過來,他根本不看路,一邊拍打蚊子一邊往前沖,身上的沼澤泥不斷往身下滑落,露出了肌膚。
沼澤泥是有用的,不但可以掩蓋氣息,還能防住白紋伊蚊的口器。
但剛才太匆忙了,好幾個圣使都沒有準備妥當,只在身上胡亂抹了一層臟泥。
“滾開,滾開!”那圣使跌跌撞撞,一手拍一手用匕首亂劃,一次又一次地驅趕蚊子。
但無用,蚊子太多了,如同吸血鬼一樣撲咬他裸露的皮膚。
更慘的是,那圣使吸引了圍在楚源上方的蚊子。
霎時間,更多的蚊子撲了過去,那圣使完全成了一個靶子。
楚源松了口氣,趕緊推開一小塊樹葉,將鼻子露了出去。
一露出去,幾個蚊子就撲了過來,幸好楚源反應及時又縮了回去。
他暗想不妙,等那個圣使被吸干了,蚊子還會來包圍自己。
這種蚊子應該是晝伏夜出,它們平時可遇不到這么多大餐,恐怕會守楚源一晚上。
自己不能坐以待斃。
一咬牙,楚源拔出匕首,又用衣服蓋住頭,一躍而起。
他腳步不停,直奔東側而去—西側全是白紋伊蚊,自己絕對不能去人老巢。
楚源一跳出來,吸引了大片蚊子,嗡嗡嗡地追擊楚源。
那個倒地哀嚎的圣使則大叫“救命,救命!”
楚源哪里能救他?撒丫子就跑。
叢林還算密集,幾乎每一寸都有蚊子,楚源也被包圍,所幸他跑得快,突破了包圍圈。
不過他肌膚瘙癢,已經被咬了十幾口了。
肉眼可見,他皮膚上起了紅色的肉包,又痛又癢,楚源感覺身體也在發熱,有點過敏反應。
這太可怕了。
他繼續狂奔,很快前面的樹林稀疏了,因為到了東側,根本沒有叢林,只有沼澤地。
楚源飛快打量沼澤,能看到污泥之上有很多干枯的樹干,而沼澤中也有水生灌木。
這邊的沼澤應該比較結實,畢竟能長樹。
楚源豁出去了,一躍踏在樹干上,借力跳上了灌木,抱得緊緊的。
灌木搖晃了一下穩住了,下方的沼澤的確結實,估計能落腳。
但楚源不敢冒險,大晚上的看不清楚,一個落腳錯了就完了。
他抬眼看叢林,黑乎乎的蚊子依舊在追過來。
楚源趕緊跟猴子一樣水中撈月,撈起一把又一把的污泥抹在自己身上。
沼澤惡臭難聞,楚源差點吐了。
所幸他動作快,在蚊群撲來之前把自己抹成了一個黑乎乎的猴子。
這下,他除了眼睛,其余地方都被沼澤泥糊住了。
白紋伊蚊無處下口,又不肯離開,就圍在楚源四周嗡嗡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