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救火。”
淳于鮮以手戟指,破口大罵。周圍人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雖然也有部分人看著那燃起的大火,心中有些猶豫不決。但他們終究不敢違逆。在當前的形勢下,本來就只剩下一口氣的天子季元,已經沒有多大的用處。他以這樣的方式死去,大家既可以名正言順的擁立新君,又能夠順勢把這個天大的罪名推到楚江眠和趙國的頭上。如此一舉兩得之事,對于他們有利無弊。
紅日初升,烈火熊熊。空氣中飄來燒灼的味道。楚江眠再次揮劍刺出時,竟然絲毫不覺得殺人是一件多么殘忍的事。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強者生存,弱者死亡。懦弱者自然可以忍聲吞氣茍且偷生。而勇士想要活下去,唯有用胸中熱血,身上傲骨,手中長劍 ……來劈開一條血路!
刀劍相交,血花如雨。方圓數十丈之內,凜冽的殺氣逼迫的人肌膚生疼。雖然這是初夏時節,可是也不由自主令人感到寒冷。看著那個身影一路殺過來,幾乎是擋者披靡,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住他。陸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很荒謬的感覺。難道以他們這么多人的力量,還殺不了楚江眠一個人嗎?!
但事實就是這樣。如果說在半個時辰之前,他還信心滿滿的話。那么在一刻鐘之前,這位南漢王就已經在心中砰砰亂跳起來。而現在隨著那個身影越來越逼近,他感覺到手中的刀忽然變得沉重,似乎連舉起來都有些困難了。
其實不僅是他,隔得稍遠些的淳于鮮,呼吸也顯得急促許多。也許站在他們這個位置,看得更清楚些。南漢勇士們在那把劍面前,就像是變成了待宰的羊群。而楚江眠一聲不吭的沉默殺戮,比利爪獠牙的猛虎更要可怕。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看著刀光如雪把他包裹在其中,似乎下一刻他就會被砍成肉醬。然而一眨眼,卻分明是圍攻者紛紛倒地,血花叢中,他的身影卻形如鬼魅,飄忽而過,劍光又起,下一輪的怒吼和慘叫聲中死亡繼續。
“淳于公!趕快讓我們的人都聚集過來吧……趙王太過于厲害了!”
有人在耳邊帶著驚恐的聲音大聲提醒。其實就算不用別人這樣說,淳于鮮也已經預感到形勢似乎有些不妙了。他臉上帶著冰霜之色回頭召喚一聲,手下心腹立即跳上高處,發出聚集的號令。在意想不到的形勢面前,紫宸宮各處的警戒已經不重要了。必須先集中所有力量殺楚江眠這個心腹大患,才是當務之急啊!
而等這位發難和組織者再次回過頭來的時候,他的眼角一凜,神情忽然僵住了。因為他看到在無數的驚擾紛亂之中,趙王楚江眠殺透重圍,手中斜斜拖著那把染血的寶劍,劃過宮殿臺階兒。就那樣站在了陸棄的面前。
“他……敢殺掉一個諸侯王嗎?”
在駭然和恐懼之中,一個奇怪的念頭忽然涌上淳于鮮和其他許多人的心頭。而答案并不需要讓他們等太久。所有人的耳中都聽到了楚江眠傲然的冷笑聲。
“陸棄,好好活著不好嗎?本來你不應該這樣死的,但現在已經別無選擇!”
“小兒受死……啊!”
話音未落,對方怒吼著用盡全身力氣惡狠狠砍過來的刀已經被風云劍迎風斬成兩段。然后楚江眠隨手一揮,那顆帶著王冠的蒼老頭顱便被從身體上砍了下來,咕嚕咕嚕滾下臺階兒,怒目橫眉,死不瞑目。
這位年輕王者連看都沒有看一眼撲倒的尸體。一個諸侯王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和殺一只狗也并沒有什么分別。晨風吹過來,衣襟飄紅,他身上的十幾處傷口所流出的血和死于風云劍下亡魂所噴濺的血混合在一起。落在其他人眼中,是一種刺目驚心的紅。而在他身后的小廣場上,橫七豎八的尸體到處都是。就在剛剛過去的這一刻鐘時間之內,已經有百余人喪生在了這把風云劍下。這樣殘酷的殺人手段,相信即便是季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