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充滿了絕望。如果真的讓這樣的人繼承了王位，那么毫無疑問，將會是趙國的災(zāi)難。即便是不亡于敵國刀兵進攻之下，也會亡在他楚江眠的手中矣！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穿過空空蕩蕩大殿的楚江眠，正要踏上長階進入后殿守靈，卻聽到頭頂上有女子充滿怒意的聲音在質(zhì)問他。他不用抬頭去看，也知道站在門口等他的是誰。

“姑姑……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楚江眠直視著那雙嚴厲的眼睛，他充滿血絲的雙眸，在她的面前，依然是那么清澈透明。知曉他一切作為的楚靈云，本來是要氣沖沖興師問罪的。可是察覺到這雙眼睛里的無盡痛楚，她心中的那些猜疑忽然就消失無形。她相信他，絕對不是那種心胸狹隘暴虐無情的人。

“那……到底是為了什么？我可以知道嗎？”

“可以。”

楚江眠神色平靜的走上臺階兒，看著后殿深處那令人傷心的地方。他默默的從胸口掏出一封絕密急件，遞給了疑惑不解的女子。

“這是在進入錦祥宮之前，我剛剛收到的平陽關(guān)消息……元戎陣亡，關(guān)城破碎，趙隊幾乎全軍覆沒。平陽至朔門一線全面失守了，剩余將士退守梧桐關(guān)，恐怕也守不了多少時候呢……唉！”

楚靈云大吃了一驚。她雖然并不參與趙政事務(wù)，但作為王室女子，自然見識非凡。楚江眠雖然沒有明說，但她立刻就明白，趙國恐怕已經(jīng)擋不住秦魏聯(lián)軍的進攻腳步了！

“怎么可能！元戎將軍不是趙國的第一名將嗎？連他也失敗陣亡了……你確定這消息不會有假？”

“不用懷疑。這是千機閣諜士晝夜不眠以最快時間傳回來的，傳到我手上的時候，王廷上下的所有人都還不知道！想必這會兒，國相和諸議政大夫們也已經(jīng)接到消息了吧。”

楚江眠臉上露出苦笑，他伸出手，用力的揉了揉額頭，以緩解難以掩飾的疲憊。楚靈云心疼的看著他，短短幾日之間，在他臉上再也看不到從前那種玩世不恭的紈绔模樣。

“也就是說，秦國和魏國的軍隊已經(jīng)攻破了我們最主要的防線，他們會長驅(qū)直入，直到龍城嗎？”

楚江眠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推測，楚靈云的心驀然沉了下去。她呆呆地看著楚江眠在長階上坐下來，面對著大殿之外還沒有停歇的綿綿細雨，聲音低沉的說道。

“元戎將軍戰(zhàn)死，是趙國的最大損失。而且因為他的死，致使西部戰(zhàn)線軍心大亂，在敵人的猛烈攻擊之下，終于抵擋不住。將近六萬大軍，旦夕而亡……實在是令人痛心！”

說到這里，他的聲音有些哽咽起來。在他很小的時候，曾經(jīng)記得元戎還抱過他，依稀記得這位名將的模樣。遙想那個時候，包括他和其他四五位趙國名將一起，在父王麾下縱橫無敵，令北胡人聞風喪膽。創(chuàng)立下一代赫赫威名。可是現(xiàn)如今，趙王楚烈和元戎竟然先后身死。而和他們年紀差不多的鄭廉城、茍無恤幾人不要說是再披掛上陣，恐怕也已經(jīng)時日無多。一念及此，怎不令人唏噓感嘆呢！

“江眠，既然到了如此危難關(guān)頭，正應(yīng)該團結(jié)所有龍城的力量，同仇敵愾，說不定還能有所轉(zhuǎn)機。可是你為什么要在他人面前一意孤行，裝出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而且還要故意羞辱國相費義和公子涼生呢？這樣做，豈不是更讓人心混亂嗎？”

“就是要越亂越好呢……父王死后，龍城禍亂難以避免。事到如今，我唯有破釜沉舟，死中求活了！”

楚江眠聲音越發(fā)低沉下去。對于自己的計劃能不能成功，他現(xiàn)在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有一點卻也可以確定，一旦失敗，他和趙國都將萬劫不復！

“江眠……苦了你了！”

楚靈云忽然明白了他的苦心。他甘愿背負所有人的誤解，只為趙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