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明面上來的。
這個才是重點。
高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這人難查,還很有可能查不出來。”
余靖寧腳步頓了一下,很顯然,他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他們在暗處,我們在明處,眼前太亮了,自然看不見黑暗里的東西。”高邈抹了一下從冠中掉出來的碎發,接著道,“寧哥兒,我們得做好準備。做好這回查不出來他們的準備,也做好今后與閹黨斗法的時候,他們有可能長期在暗中搗亂的準備。”
“我知道。”今天詔獄的掃灑像是偷了懶,余靖寧的靴子踩在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響,應當是踩著沙子了,“沒有一勞永逸的法子。除非……”
“除非甚么?”高邈回了一下頭,看了看臉龐攏在黑暗中的余靖寧。
余靖寧又咬了一下牙“這法子原是娘娘提的,原先我們都覺得太冒險,但若是長期和一股不明不白的力量纏斗,總歸不是好事。娘娘說,既然他們打算把閹黨當障眼法,那我們就徹底將閹黨給拔了,讓他們避無可避,自然就沒辦法躲在暗處了。”
高邈難得在這時候笑了一下,道“是娘娘的風格,這時候咱們看不見他們,就只能防守,到時候沒了閹黨,他們可不就得直面咱們了?”
“就是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快走到地方了,兩個人的腳步也慢了下來,停在一排空空蕩蕩的牢房跟前,“這群人的目的是甚么?單純的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還是怎么樣。我前前后后想了許多次,原先好多存疑的地方,現在也都覺得能和這一股勢力扯上關系,總覺得他們攪局攪得奇怪極了。”
“就比如當初在江南戰場上被我們發現給裘安仁送消息的林燮元。”余靖寧頓了一下,想著要不要給高邈解釋一下這是誰,沒想到高邈一臉了然,顯然是譚懷玠他們給他互通了有無,于是接著往下道,“他何必冒著那么大的風險,給裘安仁送一份排兵布陣的圖呢?裘印公既不會打仗,也不想把江南拱手讓給倭寇,最多是想讓我死。可讓我死,怎么刺殺不行,何必送這么一份消息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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