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葳這才瞟了一眼手里的紙條,只看了一眼面色就變了。
她回去點了燈,把小紙條燒掉了。
那上頭言簡意賅就寫了幾句話,說是盯著裘安仁的人發(fā)現(xiàn)有異動,東廠來的人忽然變多了。
余知葳把圈椅脫了出來,在自己后腰的位置墊了好幾個軟枕,這才坐了下來。
小崽子這會兒估計醒了,在她肚子里開始了每日例行的打拳,余知葳抱著肚子覺得他蹬得哪兒都疼。
可就這樣,腦子也沒閑著。
賀霄昨兒歇下之前和她說,藺太后和裘安仁都要去,今日錦衣衛(wèi)就給她遞消息,說東廠有異動。這兩下一湊,總讓余知葳覺得這回賀霄不務正業(yè)地往外頭跑有點兒不同尋常。
再加上方才那個夢……
嘶,余知葳揉了揉小崽子踹得發(fā)疼的地方,心里的不安越發(fā)明顯了。
她平時是不太相信這甚么怪力亂神的東西,可方才的信件卻讓她卻覺得冥冥之中是有甚么在給她暗示。
她恐怕,得跟著賀霄,上一回山了。
這小兔崽子還沒有出生,余靖寧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若是他在這時候出事,一切就全毀了。
余知葳在想,她是不是得問余靖寧要一樣能號令余家軍的信物,這樣萬一余靖寧有個甚么不能立即統(tǒng)領(lǐng)余家軍的情況,她也能代勞。
嘶,簡直是不能想這些,一想小崽子就動的厲害,就像是在給他親爹打抱不平。
行了,我這不是在咒他,我一點都不想讓他出事,這不是以防萬一嘛。
余知葳無聲地和腹中的小家伙對話,企圖安慰一下小崽子的情緒,讓他別再瞎折騰了。
她就那么一直在圈椅上坐到了天亮,驚蟄進來的時候眼睛都冒火了。
余知葳赧然“我睡不著。”
驚蟄湊到了余知葳身側(cè),悄聲問道“又不舒服了嗎?”
余知葳想了想先前那情況,應該算是吧,于是點了點頭。
驚蟄嘆了幾口氣,扶余知葳起來走動走動。
許是拖拉椅子的聲音有點大,吵醒了咱們睡得比豬還香的小皇帝賀霄“子曇這么早就醒了?”
是啊,我半宿沒睡呢。余知葳心道。
但她表面上還是扯出了一個笑容,對著賀霄道“我還是跟著皇爺上山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