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話還沒說出來呢,就被一旁的老幫娘又兜頭訓了好幾句“她才剛睡下,你又這么大聲兒,嚇醒了罷!”
可憐平朔王爺,今天一直在挨訓,還是挨很多人的訓。
然而此時,他想發火伸冤,也是不能夠的,余知葳還在那兒飽受折磨呢。
那獸醫上前,按了按余知葳的肚子,余知葳正繃著疼,忽然被按了一下,陡然就泄了氣“疼!”
余靖寧瞪著獸醫的背后,說不出話來——這人靠譜嗎?
“疼多久了?”那獸醫根本不顧余知葳的呼痛聲,毫無感情地問。
余知葳沖著獸醫伸了三個手指頭,老板娘就立即在旁邊補充“三個多時辰了。”
獸醫轉過臉來,看著沉著臉站在門口的余靖寧,揮手道“行了,你出去罷。”
余靖寧舔了舔嘴唇,還想叮囑些甚么,就被那老板娘給推出去了。
這會兒已經入夜了,余靖寧就在那房間的門口來回地打轉,聽見余知葳隱忍地呼痛聲。
要不就是聽見那獸醫在里頭喊“別屏氣,疼了別屏氣,放松些,這會兒也別用力,你骨頭縫兒還沒開全呢!”
余靖寧知曉余知葳是個甚么性子,生剜箭頭的時候腕子上的護臂都快啃爛了,也沒喊出幾聲來,這會子定然是疼的緊了。
他頭上帶著的冠早就沒了,這會兒頭發也亂七八糟地從懶收網里支棱的出來,余靖寧順手揉了一把。
她為甚么要受這些苦,為甚么還要替賀霄生孩子。
揉頭發的余靖寧哪里知道,余知葳這苦不是為別人受的,而是為了她。讓她疼得輾轉反側,氣若游絲的,是他的孩子。
他不知道在外頭待了多久,只知道夜色已經深了,那老板娘才從屋中走了出來。
余靖寧恍然驚覺,騰地一下竄到了老板娘的跟前“生了嗎?”
怎么沒聽見孩子哭。
那老板娘搖了搖頭,余靖寧這才看清楚,這老板娘手中端著好大一盆血水。
余靖寧“她怎么了?”
“胎位不正。”那老板娘沉沉得嘆了一口氣,“方才楊寡婦摸了半天,是橫位。”
余靖寧哪里明白甚么叫橫位,滿面驚恐地盯著老板娘。
“就是孩子橫在肚子里,這哪兒能生得出來啊。”老板娘搖了搖頭,“我說前頭怎么疼得那樣厲害,孩子還半天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