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盡數遭了殃,無人敢近她的身了。
她功夫本就偏輕靈,老愛耍些心眼技巧,見此那還了得,當即輕身提氣,口中打了個呼哨朝前奔去。
一聲呼哨尖銳地穿了老遠,原先待在屯糧城之外的戰馬應聲奔騰而來。
她一扯火繩,那像條發了瘋的火龍的梨花槍呲呲兩下滅了火,被余知葳往腋下一夾,又成了普普通通一桿槍。
一群戰馬疾馳而來,余知葳和某一匹錯身的那個剎那,一把扯住了揚在空中的韁繩,腳下也不知道是在馬鐙還是馬腹上點了一下,整個人幾乎被馬帶得飛起來。
就這副要上天的架勢,她口中還不停,扯開了嗓子沖著剩下的兵卒嘶叫道:“兄弟們,上馬!”
等到這句話喊完,她也不是那副像是要被西北風刮上天的姿態飄在馬腹側了。
余知葳在馬背上猛地翻過身來,也不顧穩不穩當就坐上了去,砸得自己險些將五臟六腑全都噴出來。她狠狠扯了一把韁繩,胯下戰馬揚起兩只前蹄,岔了氣似的嘶鳴起來,硬生生被余知葳調轉了方向。
打得過打,打不過,那就快跑啊!
余知葳常年在市井中亂竄,深知趨利避害的重要性,胡亂噴了兩口火,見好就收,上了馬就立即開始狂奔,邊跑邊接著打呼哨——向帶著神機營的余靖寧求援。
她身后的兵卒有樣學樣,全都跨上戰馬跟著余知葳一路揚蹄狂奔,吱哩哇啦一通亂喊,聲勢浩大如同沖鋒,單聽聲音,誰知道這是逃去求援的啊?
后面的兀良哈兵卒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大眼瞪小眼呆滯了兩息——他們這是沖鋒找錯了方向?
一頭霧水的兀良哈兵卒也不過呆了兩瞬,旋即也下意識跟著揚蹄狂奔的余知葳她們跑起來。他們手上會噴火的玩意兒統共只有一桿,這才剛剛在討著點好處,剛嘗到甜頭還沒回過味兒來,總不能把這群人放跑罷?
余知葳遛狗似的,帶著己方敵方一起一路甩著舌頭狂奔,終于在“葫蘆”最狹窄的地方見到了余靖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