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余知葳點頭。
“那皇爺……”這錦衣衛(wèi)斟酌了一下詞句,十分隱晦地問道,“那皇爺過后有沒有給你甚么賞賜?”
余知葳這回徹底無奈了,搖頭道:“皇爺當日裝做書生,身上并未帶甚么能留下來充作信物的東西。況且,皇爺當時身上是有傷的,左臂脫臼,乃是民女為皇爺接上的。”
那小崽子毛還沒張齊呢,身上又帶著傷,能怎么樣?
旁邊坐的幾個小文書又是下筆刷刷地寫,黑漆漆的一串烏紗帽整整齊齊,看得余知葳眼暈。
那錦衣衛(wèi)又喚了幾個人出來,余知葳抬眼看了一下,文官武官齊全,看著還都有點兒眼熟,想了一會子沒想起來是些甚么人。
那錦衣衛(wèi)指著余知葳問那些人道:“諸位在六月初三和六月初四遇見的,可是此人。”
那群人盯著余知葳細細辨認了一陣,而后都點頭稱是了。
小文書又是一陣奮筆疾書,而后又喚方才那幾人去寫了些甚么,不等墨跡晾干,就從紙鎮(zhèn)之下取了出來。
獄卒將那張紙接了過來,放在余知葳眼前。那錦衣衛(wèi)又道:“你瞧一遍,看看還有甚么有誤的地方?”他低頭又看了看被禁錮在枷里的余知葳,想她大概也沒辦法拿筆簽名,便道,“若是無誤,便在上頭按個手印罷。”
獄卒聞言,便將印泥也端了過來,放在余知葳跟前。
余知葳一目十行,匆匆看了兩邊,紙上寫的正是方才的問話,的確沒有甚么太大問題,便點頭道;“無誤。”
獄卒就將小印泥盒子舉了起來,余知葳伸出拇指,在里面輕輕按了一下。
她蒼白的手指上總算是帶了一點兒顏色,像是血色一樣。
而后那一抹血色就到了方才寫滿字的紙上。
坐在太師椅上的錦衣衛(wèi)把身子往后一靠,笑道:“好了,帶下去罷。”
余知葳又被方才那幾人領(lǐng)了出去,還是小葉公公走在她身側(cè):“郡主不要心急,大概明日旨意就能到了,郡主在在此處安心等些時日就是了。”
道路曲曲折折,顯然不是回先前牢房的路了,余知葳偏頭問小葉道:“知葳日后定然當面向皇爺謝恩。”
小葉嘆了口氣:“最近怕是不行,皇爺龍體有恙,病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