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yīng)一個(gè)“不”字,只好瑟瑟縮縮地被裘安仁摟著,一邊打著燈往前走,顫著聲音道“爺爺,到家了。”
“到家了?”裘安仁抬眼瞧了瞧,正是到了自己的私宅,“是到家了,你叫甚么來著?”
“丑哥兒。”小內(nèi)侍答道。
裘安仁帶著酒氣一揮袖子,險(xiǎn)些將這小內(nèi)侍給帶倒“胡說八道,丑甚么丑,以后不許再叫這個(gè)名字了!我給你重新取一個(gè)……叫甚么呢。”
小內(nèi)侍就扶著裘安仁跌跌撞撞往里頭走,裘安仁嘴里面就嘟嘟囔囔地給他想名字,最后望了望天上的月亮,拿手一指,就道“今兒晚上月亮好看,叫望舒便成了。”
大家都知道,裘安仁原是內(nèi)書堂出身,一路進(jìn)了司禮監(jiān),書跟著讀了不少,藺太后又喜歡這種能讀書的內(nèi)侍,是以裘安仁腹中是有些墨水的。
這“望舒”,便是馭月之神的意思,正合著今日的景。
丑哥兒不敢反駁,只好應(yīng)下了,謝了半日的恩。
他將裘安仁扶進(jìn)了自己房中,周遭的人立即就過來給他打水換衣裳脫靴子。
他府中的丫鬟也都生得好看,清一色都是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水蔥一般。
小丫鬟打水與他洗臉,這時(shí)候,外頭卻忽然有人喚他,那人立在外頭,喊他道“廠公。”
裘安仁抬眼,見是東廠的人,皺了皺眉頭,酒瞧著也醒了幾分“甚么事兒?”
那東廠的太監(jiān)就站在門口沖著裘安仁行禮“那林燮元傳了信兒回來,要咱們給邢家大姑娘條活路。”
“這個(gè)林燮元。”裘安仁笑了兩聲,“家中有嬌妻,還惦記著御史家里的姑娘,還做出這副癡情的樣子來,自個(gè)兒不覺得好笑么。”
這種的話,門口站著那人沒法子回,只好站在那兒等著裘安仁指示。
裘安仁讓小丫頭扶著,往那榻上一歪,笑道“他既成了事,那給她邢大姑娘一條生路又有何難?咱們又不是那不守信的人,你去給底下人說,讓咱們東廠的番子,別盯著邢家姑娘了,讓她愛干嘛干嘛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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