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宅。
自從曾夷容把嫁妝抬走后,李家的日子是一天不如一天。
過慣了好日子的李母,如今每天為了柴米油鹽,愁的老了十幾歲。
李母今天問尚詩宜要銀子買米,尚詩宜二話不說,哭著跑回房里。
李文暉回到家,李母就向他哭訴家里沒有銀子,哭訴妻子不賢惠。
回到房里,妻子又向他哭訴,婆婆想動她的嫁妝,婆婆無理取鬧。
李文暉一個頭兩個大,他最近也在為銀子發(fā)愁呢。
李文暉深知自身實力所在,他相信憑借著自己的才能和努力,他日必定能夠平步青云、扶搖直上。
只不過,眼下沒有銀子傍身,卻是令他舉步維艱、處處掣肘。
他又想起了曾夷容,自從與她成親之后,他從未因為錢財之事而煩心過。
曾夷容的父親乃是杭州地區(qū)的富戶,她出嫁那天,十里紅妝,不知羨慕了多少人。
這三年以來,得益于曾夷容的陪嫁,他們一家人的日子過得十分愜意。
無論是他出門應酬交際,還是家中日常開銷用度,都從未因為銀錢短缺而發(fā)愁過。
可如今,曾夷容離開之后,家里老老少少,連基本的生活都成了問題,而他想要在仕途上有所發(fā)展,哪一樣能離得開銀子?囊中羞澀的他,又如何去維系人情往來?沒有良好的人際關(guān)系,他又怎能順利地向上攀爬?
于是,他也打起了尚詩宜嫁妝的主意,詢問她是否能夠先拿出一些銀子來墊付一下。
然而,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妻子聽聞后竟然勃然大怒,怒斥道:“一個需要動用妻子嫁妝的男人還算什么男人!”
當天晚上,夫妻二人為此事發(fā)生了激烈的爭吵。
尚詩宜一氣之下,直接跑回娘家。
岳父尚時詢得知此事后,第二天一大早又狠狠地將李文暉批評了一通。
李文暉想不到,同樣都是自己的妻子,差距竟然會如此之大,說到底,還是因為尚詩宜不夠愛他罷了。
她可以與他一同吟詩作對,享受那溫柔甜蜜的時光,但當遇到困難時,她卻無法與他共同承受苦難。
經(jīng)過這一番比較,李文暉愈發(fā)覺得曾夷容的好,可惜,他把她給弄丟了。
特別是想到曾夷容的姨父是肖靖,他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剛搬來京城不久,曾夷容就跟他說她的小姨在京城,想讓他一起去探望,他一直推脫沒時間,誰知,她的小姨竟是將軍夫人,若早知道有這一層關(guān)系,他又何必再娶?有將軍府做靠山,何愁不能平步青云?
想到這里,李文暉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自己選的,跪著也要走下去。
可是,人家不給他機會。
尚詩宜提出和離,他不同意,他前些日子才被休,如今新婚不久又要和離,別人會怎么看他?
尚詩宜態(tài)度堅決,李文暉也不肯妥協(xié),尚時詢愛女心切,舍不得她受委屈,就把這事鬧到了朝堂。
“皇上,臣的女兒并未與李文暉拜堂,這婚事算不得數(shù)。”
這話一出,朝堂上一片喧嘩,既然做不得數(shù)當時為何不直接走?都這么久了,生米都煮成了熟飯,速度快的娃都有了,還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可是,他要這樣說也沒錯,當時的確沒拜堂,那天曾夷容過來休夫,尚詩宜被氣暈了,都是跳過拜堂這一項直接入洞房,這一點去參加喜宴的人都可以作證。
本來也沒什么事,門都進了,那就是人家的人。
可尚時詢非得較真,那又是另外一種說法。
皇帝也是頭疼,他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朝堂上的官員都在交頭接耳,默默討論。
公孫宏跟孟廣梁,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