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就如此厭惡臣妾,連看臣妾一眼都不肯了嗎?”
“朕問你為何要那么做!”羋梓提高了音量,透著隱隱的怒氣與不耐煩。
“為什么?”錢琰自嘲的笑了笑,“當然是為了自保!皇貴妃想要殺了臣妾跟臣妾的皇兒,臣妾當然只能夠先下手為強了。陛下將指揮御林軍的權力交到她的手上的時候,陛下想過臣妾的安危嗎?”
“朕信得過皇貴妃的為人,朕跟她認識二十年了,她的品行難道朕還不知道嗎?”羋梓高聲道,“朕答應跟西魏聯(lián)姻是因為她勸導朕,朕納妃是她在勸導朕,她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南楚江山社稷的穩(wěn)定,包括希望能夠有很多的子嗣被生下來!她從來都是大局為重,社稷為重,心里面從來沒有小女人的私心,在南楚與西魏聯(lián)軍的關口,她會做出什么糊涂事嗎?這樣的女人,難道不值得朕信任嗎?”
“她都是在演戲,她虛偽,她做的一切都是在維持她完美的形象,其實她心里面陰毒不堪,她想要小皇子死,以此保全她兒子的地位,她不是希望陛下的子嗣都能夠活著,她只是希望她的兒子將來能夠繼承大統(tǒng),陛下你被騙了,你被她徹頭徹尾的騙了!”錢琰激動起來,“臣妾不知道她的為人如何,臣妾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相信證據(jù),就是她想要謀害小皇子,而臣妾在做的事情才是真正的保護陛下你的血脈!”
“閉嘴!”羋梓罵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個是有人在背后離間嗎?”
“臣妾說過,臣妾只會相信證據(jù),何況哪有那么多湊巧的事情?”錢琰哼了一聲,“說到底陛下就是不相信她會害人就是了!”
一個人只會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如此才能夠安慰自己做的事情都是正確的。
羋梓不打算再跟錢琰爭論誰是誰非的問題,只是淡淡的問道“可曾想過后果嗎?”
“臣妾是西魏的公主,難道陛下打算殺了臣妾嗎?”錢琰厲聲問道。
“殺人償命。”羋梓冷冷道,“你殺的人乃是南楚的皇貴妃,就算是朕肯放過你,大臣們會放過你嗎?”
“陛下難道要殺了我嗎?”錢琰又問了一句。
“不殺你,不足以平眾怒。”
“呵呵。陛下,臣妾嫁給你五年了,做了你五年的皇后,可臣妾到現(xiàn)在還是處子之身,臣妾是干干凈凈的,所以臣妾想要求你一件事情,將臣妾的遺體送到西魏,臣妾干干凈凈的來的,干干凈凈的回去?!?
頓了頓,她擦了擦臉上的淚珠,又道“陛下必然是覺得臣妾刁蠻任性不可理喻吧,可是臣妾的確是愛著你的。臣妾知道陛下一直想要跟西魏合兵攻打北夏,故而這些年來不敢臣妾受到了怎么樣的委屈的與侮辱,從未告訴過父皇跟母后一次,也希望陛下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給臣妾一個體面,完成臣妾最后的請求?!?
“朕,答應你。”
“多謝?!?
羋梓起身離開,錢琰看著他模糊的背影,凄慘的一笑。
她枯坐了一夜,天亮之后,叫來了她的侍女,給她畫了最美麗的妝容。
這個時候一個宮女哭著將一碗粥呈上“娘娘,咱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吧?!?
“成王敗寇,沒什么好后悔的?!卞X琰淡淡的說道,從容的將那一碗粥端了起來,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只可惜,不能夠再看我的皇兒一眼了?!?
“娘娘!”數(shù)個宮女齊齊跪下,哭著。
“所有罪責,我一人承擔,記住我的話,你們要帶我回去西魏?!卞X琰淡淡的說道,“回去之后什么也別多說,我在這里的遭遇什么都不要說,我怕父皇跟母后會心疼,知道了嗎?”
“知道了,娘娘。”
錢琰點頭,嘴角輕輕的勾了一下,然后起身,躺在了床上,緩緩的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