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錯。”
顏辭裝裱好了一幅血腥的畫卷。
將其掛在書房一角后,才道:“本宮名下還有處宅子,一會兒自己去找小網子,讓他把地契給你。”
她對手下向來獎罰分明,更何況短命這次還是剔除了一塊燕未皇身邊的重臣。
賞一處宅子而已,要是表現的更好一點,她甚至能送一條街。
“謝殿下!”
短命喜極而泣,殿下出手絕無凡品,他賞給他的宅子,肯定要比他自己買的貴上好多。
拿了錢,自然得讓主子更加舒心。
于是短命眼珠子咕嚕一轉,將刑場百姓謠傳的事兒匯報了上去:“殿下,據說行刑當日,不少人親眼瞧見,那竇岳章死去多時的尸體,留下了血淚。”
“民間還因為這事兒,寫了不少口口相傳的詩句,說是竇岳章含冤而死,魂魄不散,遲早要去向皇上討要說法。”
殿下對這種作亂的事情很感興趣,外面越亂,她就越高興。
顏辭欣賞著已經裝裱好的亂葬崗寫實圖,意味深長的呢喃:“冤魂不散啊……”
她把視線從畫中拉下,轉身對著短命詢問:“皇叔呢,死了沒?”
她為他辦成了這么大的一件事,高低得賞她點銀錢。
“一字并肩王近來都在覺隱寺中參禪,不曾入宮。”
短命對她的致命問候習以為常,不曾訝異。
顏辭聽了點點頭,又半是真半是假的哀嘆:“本宮的殺孽,是不是造的太多了點?”
短命這回愣了下,顯然沒有想過她會這么問。
絞盡腦汁的思考了半天,再三遲疑道:“殿下宅心仁厚,菩薩心腸,手中絕無殺孽這種東西。”
天地良心,不是他要違心,主要是這個問題吧,不好回答。
殿下成天給別人挖坑,被她溜過的人,一不小心就摔下去給跌死了。
不得不防。
顏辭聽懂了:“本宮罪障過重,還是去寺里拜一拜,去去晦氣罷。”
短命耳朵癢癢的。
他很想去揉一揉。
啥玩意兒啊,她剛才說的啥玩意兒?
去寺里拜拜?
短命抬頭,顏辭膚色死白,一雙眼睛里空洞且僵直,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個煞氣纏身的怨鬼。
更別提她身后如今還掛了幅血腥的丹青,更像是獄中厲鬼。
這樣的人說要去寺里,他可能是老頭子扮的太久,導致耳朵真的開始不好起來。
“怎么,本宮不能去?”
他變化紛飛的表情太過顯眼,顏辭的眼神刀子涼嗖嗖的。
“不,殿下能!”
短命趕緊否認,怎么不能呢,她可太能了!
“能就去找老李備車,本宮等會兒就要去。”
顏辭任性起來,誰都拿她沒辦法。
竇岳章死的那么慘,萬一來找她尋仇可怎么辦。
像她這樣軟弱的人,可斗不過一只鬼。
“是,屬下這就去。”
短命以他侍奉多年的經驗發誓,這位絕對不止是去寺里拜菩薩這么簡單,她肯定要搞事情。
要問他為什么這么篤定……
以前他還沒當劉德安的時候,顏辭三更半夜發病去刨人家墳的時候,是他準備的鐵鍬。
墳都刨了,還能怕鬼嗎。
她怕個茶壺蓋蓋。
短命跑的飛快,以至于出門時,直面撞到在了小網子身上。
“哎呦,你干什么,沒長眼睛啊!”
力道沖擊過大,小網子挺拔的鼻子被撞到發酸,一時被逼的落下淚來。
短命也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