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玉把頭埋在她頸窩里,悶聲不吭。
她應該是殺過人了的,身上一股子的血腥氣。
“殿下,奚公子可是為了等您回來,整宿未睡。”
小網子在后面進來,哀怨的替奚挽玉說了句公道話。
殿下干的事兒真不叫漂亮。
人家等了她那么長時間,回來后不說關心一下,第一件事竟然是調侃。
不行,他一個外人都受不了,更別提奚公子本人了。
殿內有燈。
顏辭借著光線低頭一看,小瘋子估計在外面逗留了很久,雙手被凍的通紅。
暖爐也是冷的,他卻捧著不肯丟掉。
“防守的可以撤掉了,先通知他們回去休息,暫時不會有其他變故。”
顏辭抱起奚挽玉,把他放到了床上。
一邊頭也不回的朝著小網子發號命令。
“得嘞殿下,您請好。”
小網子等的就是她這一句話。
可困死他了。
顏辭替奚挽玉褪掉鞋子,光著個腳,單薄的褲子空空蕩蕩。
長襖解下,她把人整個塞進被子里,又放了個新的暖爐進去,給他抱著。
“挽玉一直在外面等?”
顏辭忙活完,一抬頭就瞧見奚挽玉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
太子殿下表示沒脾氣,某些人前段時間還嘴硬,說離了她照樣能夠睡得香。
現在倒是啪啪打臉,也不知道小瘋子的臉皮疼不疼。
“也沒等多久。”
奚挽玉壓了壓眼睫,底氣稍有不足。
起兵不是小事,他只是怕她回不來罷了。
顏辭掃了眼他被凍紅的臉,非常配合道:“的確,也就約摸一個晚上,不算太久。”
奚挽玉眼眸一瞇,微微不滿:“你除了搞事和氣我之外,還能做點別的好事兒來嗎?”
他自認為接受能力極強,可碰上了她,這么久了也沒完全接納她氣死人不償命的壞習慣。
“大概,不能。”
顏辭坦坦蕩蕩的:“別的本宮不會,也不樂意去學。”
奚挽玉氣悶。
他有種郁氣憋在胸口處無法發泄之感。
顏辭就發現小瘋子開始不講話了。
沒動靜。
她剛要問問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的時候,就看到進了被子里不到一會兒的家伙又爬了起來,將自己給抱住。
“你以后要去干什么的時候,能不能把我也帶上?”
他埋首,看不到臉上是何種表情,只能聽到聲音里帶有悶意。
“我很有用的,不會給你拖后腿。”
顏辭反手同樣摟住他,有一下沒一下的給他順著背:“挽玉留在安全的地方不好嗎?”
她當然知道他不會給自己拖后腿。
拋開他自身的實力不談,就憑她目前所調查到的,他背后的那股勢力,就能保全小瘋子的所有。
但她,不需要啊。
不需要他為了自己而面臨危險,也不需要他淌進自己的這污濁渾水。
他只需要被嬌養在東宮的精致鎖籠里,維持著光鮮亮麗的外表,安心的去當一只金絲鳥雀。
她有保護他的能力。
她只會毀掉那些對她有害的臭蟲。
而自己喜歡的鳥兒,將永遠停留在安全卻又被限制自由的籠子里。
去滿足她那點子偏激又少的可憐的在乎。
“不好。”
奚挽玉收緊了抱住顏辭的力道,肌膚貼合的縫隙里,已然有了水汽。
“我也想和你一起,我可以幫你。”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