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后。
穆哲和宋唯帶著小宋知前往醫(yī)院,進行第一療程的第一次治療。
鐘醫(yī)生今天不當值。
他那個專門負責為蟲化異常雌蟲做治療的學生姓白。
穆哲進辦公室后看他第一眼就覺得眼熟,為了不冒犯忍著好奇心沒問。
治療艙很大,宋知小小一坨坐上去,腳都挨不到地。頭距離頂部也很遠,冷光一打,像一只小雞鉆進了鴕鳥蛋。
白醫(yī)生用小錘子輕輕敲擊宋知的四肢和翅膀,感受他關節(jié)的活動狀態(tài),又做了全面的身體檢查。
在確保小宋知能夠承受治療后,才拿出同意書讓穆哲簽字。
“不是說沒有風險嗎?”,穆哲看著縮成一團的宋知,小家伙被嚇的骨翅都在抖,接收到他的目光又堅強扯起嘴角假笑,怪心酸的,“疼痛程度能控制嗎?他還是個幼崽。”
“雌蟲的耐痛能力極強,閣下請放心,第一次治療必須要見到成效才行。”
白醫(yī)生幫他拽開筆帽,和同意書一塊兒推到面前,“治療沒有風險,這是扣費同意書,費用較高,為了避免前次在鐘醫(yī)生辦公室的繳費是雌蟲擅自刷了您的賬戶,需要您親自確定一遍。”
見穆哲不出聲,也不簽字,白醫(yī)生嘆了口氣。
“每月都會有雌蟲治療完成后,被家中雄主鬧上門來要求返還診金,并在病房內動用刑具。醫(yī)院不僅虧本,還要維修被打壞的醫(yī)療器械,偶爾甚至還要醫(yī)生自費診治快要被打死的雌蟲。”
“閣下,您能在扣費前發(fā)現(xiàn)賬號被雌蟲誤刷,真是太好了。”
白醫(yī)生說著恭喜的話,面上卻沒有笑意,按住扣費同意書準備收回。
穆哲沉默的扯回,簽字,又無聲的推回去。
白醫(yī)生嘴角立刻上挑了十個像素點,“您真是我見過最慷慨的……”
話夸到一半,變成啞劇,嘴還在說,聲音卻沒了。
“……”,不想夸就別夸,誰也沒要求你夸,不就是沒立刻簽同意書嗎?陰陽怪氣個什么勁兒,穆哲回頭看宋唯,“你去治療艙邊陪著他吧,看著哥哥能消除些緊張。”
“是,雄主。”,宋唯說著往前走了兩步。
卻沒往宋知身邊去,試圖伸手觸碰穆哲的手背。
穆哲裝作沒發(fā)現(xiàn),轉身回去看白醫(yī)生整理儀器。
宋唯的手懸在半空,虛握成拳,又往前走了半步。
不知作用的電線一根根貼上宋知的身體。
外行看不出門道,只知道最粗的貼在腿上,中等粗細的黃色貼在胳膊上,最細的貼在骨翅上,過程很復雜,白醫(yī)生不時還用小型儀器掃描,不斷調整線的位置。
穆哲越看越緊張,眼睛不時瞟一眼宋知,見小家伙瞪的溜圓的大眼睛就心疼。
白醫(yī)生說了幾句“放松”。
點擊開關,治療艙緩緩關閉。
隨著滴滴的響動,小宋知發(fā)出短促的一聲驚叫,身體擺動骨翅快速扇動試圖擺脫束縛,小臉皺巴起來,眼睛里頃刻溢滿了淚,“哥哥哥哥”的喊叫。
穆哲心揪起來,整個上身趴在了桌子上。
被白醫(yī)生一文件夾擋住。
“沒事的。”,宋唯上前,身體貼上穆哲的后背做倚靠。
“他只是沒接觸過,害怕,看見我們在很快就能調整過來。他要真的痛,骨翅能把治療艙掀個洞,指甲能把玻璃劃開。”
這安慰讓穆哲耳朵一陣幻痛,心卻漸漸平靜下來。
果然,小宋知見兩個哥哥都在治療艙前陪著,叫了幾句就不再害怕,乖乖坐直,骨翅大張,還把手掌貼在玻璃門上打招呼。
穆哲急忙伸手去回應。
發(fā)現(xiàn)手被宋唯死死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