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四十七分。
城郊飛過一隊超高速的緊急救護飛行器。
米里剛刨了半畝地的坑,準(zhǔn)備挨個兒投入種子。
被浩浩蕩蕩闖入的一群白大褂嚇得抱頭伏地,眼淚頃刻間模糊了視線,身體顫抖著試圖往地頭的雜草里爬。
雌父死后,他受家族拋棄,被貶為雌奴公開拍賣時,也是這么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雌蟲來抓他。將他束縛在冰冷的床上檢查身體,并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割開后頸蟲紋,植入帶有奴隸編號的芯片。
米里蜷縮成球,邊爬邊慌亂的往身上糊泥土,試圖與大地融為一體。
為什么,宋唯雌子昨天晚上還給了他飛行器,讓他安心生活,穆哲閣下早上還耐心的教他制作蛋羹,甚至寬容的允許他上桌吃飯。
既然表現(xiàn)的這么好,為什么又讓那群雌蟲來,來做什么?芯片不是還沒有取出嗎?要將他貶為雌奴只需要在光腦上簡單操作就好啊!
驚恐之下,米里無意識的把十指傷的血肉模糊,指甲劈裂掉落,隱約露出森森白骨。
他心知避無可避逃無可逃,認命的雙手捂臉痛哭起來。
哭到抽搐,好似被薄膜包裹的耳朵卻始終沒聽見來抓捕的腳步聲,他抽噎著四下張望,卻見那群白大褂從大棚里沖了出來。
擔(dān)架上扛著的,竟是穆哲閣下!
“做什么!”,米里踉蹌著爬起來,快步?jīng)_過去攔在隊伍前方,“有、有沒有證件,你們、你們要把穆哲閣下帶到哪里!”
為首的醫(yī)生將他上下打量一通,看見蟲紋上烙印的奴隸編碼,不屑的哼了一聲,抬手輕易將他推出去三米遠,狼狽摔倒在地。
見此行事,米里愈發(fā)確定這群白大褂是壞蛋,狠抹了把眼淚,在他們扛著擔(dān)架往前走時,仗著瘦弱矮小,從他們腿間靈活的爬了過去,一把扯住擔(dān)架,把穆哲死死護在懷里,同時按住光腦迅速撥通宋唯的通訊,哭嚎著求救。
半個星時后。
米里蜷縮在穆哲病房的墻角,十指的血還沒干,抹的滿身滿臉都是,他哭的一抖一抖,身上的土就簌簌往下掉。
“別哭了,你也是好心,而且你那么弱,只攔了幾分鐘,沒耽誤穆哲閣下治療。”,亞雌護士給穆哲調(diào)整了治療艙的溫度,好心給米里遞了塊兒紗布,“手指都見骨了,亞雌恢復(fù)能力弱,我?guī)闳グ幌隆!?
“不。”,米里看見白大褂,不管是醫(yī)生還是護士都怕的心顫,連連后退,“我要守著閣下。”
而且他沒有星幣支付醫(yī)藥費。
穆哲倒也不是病了。
他單純是沒見識加玩心大。
看見被伴生能力催化發(fā)芽的種子,簡直像看見了魔法!高興的一蹦三尺高,不敢置信的掏出半箱種子,全泡進營養(yǎng)液,卯足了勁兒分泌信息素。
催化所有種子順利發(fā)芽,他不滿足,要嘗試能不能催化幼芽長葉。
長出了葉子,他不滿足,要嘗試能不能催化抽條。
抽條了他還不滿足,要嘗試能不能催化植株長得更大,開花,結(jié)果,死而復(fù)生。簡直恨不得能用伴生能力憑空造物,大手一揮平地冒出千畝樹木。
結(jié)果就是,小苗沒能結(jié)果,他卻差點因為單次過量分泌信息素,迎來悲催的英年早逝的結(jié)果。
多虧開著直播,粉絲眼看著他從情緒激動到疲累喘氣,再到口吐白沫昏迷不醒。
上百萬蟲幾乎打爆了急救中心和雄蟲保護協(xié)會的電話,直播間被急的冒火的雌蟲們推至平臺熱搜第一,又引來了無數(shù)迷茫的觀眾。
是以,從穆哲進醫(yī)院,到他蘇醒的這短短半個星時。
整座城,不,但凡直播平臺用戶所在的全部城區(qū)。
都知道,有一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