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予的神色始終平淡,聽的很認真。
但確實如宋唯所言,他聽不明白。
一個雌蟲,常年經受折磨和辱罵,食不果腹,他的美夢中,不會有金山銀山,只會有溫暖的不用受鞭笞的床榻,會有吃不完的壓縮能量棒和肉餅,因為沒有吃過,會夸張的贊嘆,卻永遠也品嘗不出味道,那夢境會像是循環的默片,沒滋沒味,盡顯心酸。
從蘇醒的那一日,在看清穆哲潔白的后頸時,格予就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
單蟲豪華病房,沒有折辱,沒有軍部的拷問,不用上軍事法庭,穆哲閣下負擔了全額醫療費,還每天提供超量的用不完的信息素供他治療精神力,兩個幼崽活的很好很體面,能吃飽穿暖,最大的煩惱不過是考試成績不及格。
格予呆呆愣了幾秒,摸了摸被固定的斷骨。
是痛的,卻不是戰火燒傷的痛,更不是被踢踹鞭打的痛。
“那你要進步。”,他看向宋唯的眼睛,“穆哲閣下對你好,是他本身就很好,這個社會雌蟲向上攀登很艱難,但你決不能止步于此,做一個依附于雄蟲的蜜罐子,你要進步,不求與閣下同進退,至少要對得起他的好。”
“哪怕日后……也能有條生路。”
“是。”,宋唯應的堅定。
分別前和雌父一個月也說不上幾句話,家庭氛圍冷淡的很,重逢后又總被雌父“嫌棄”,可面對長輩的經驗和教誨,他依舊悉心聽取。
最近格予的狀況穩定了,宋唯時不時會推著他去隔壁精神科的住院部看望嚴成。
嚴成情緒失控的次數越來越少,偶爾也能清醒著和格予說說話。
宋唯和米里,排排站在病房門口偷聽,聽倆平時裝的一本正經的雌父,對第二軍團破口大罵,什么臟話都罵了出來,罵的那叫一個精彩。
格予罵舒服了,宋唯就憋著笑把他送回病房。
然后洗漱,沖去一身消毒水味,去工作室接穆哲。
“老板為了三十星幣跟合作商吵架呢。”,一推門,后勤部經理就湊了上來,往宋唯手里塞了杯熱茶,“老板特意交代的,約莫你這會兒要來,吩咐我給你備好熱茶。”
“吵架?”,宋唯把外套脫了,好奇的往會議室張望,“什么產品,三十星幣都這么難談?”
“雌蟲的便攜式醫療箱,老板從醫院回來,就老惦記,想讓直播間的雌蟲都能有一個醫療箱,這一款工作室已經準備補貼一部分星幣給粉絲做福利了,老板還是盡全力想把價格往下壓……”
蟲族:悶騷雄主的煮夫日常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