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顯從下午六點,等到晚上十一點。
也沒能等來宋唯承諾給他的鏈接。
他把今天在貧民區(qū)打架時被扯壞的衣服用垃圾袋兜著,拎著出門銷毀。
免得讓穆瑾看見,半個星時耳朵都不得消停,準要被罵的睡覺都嗡嗡嗡的響。
其實宋唯開的雜貨店,只提供上門送貨服務,順帶監(jiān)控服務,被留在家的幼崽出了危險,那些雌父交的那點子星幣,只夠守店的工作員幫忙及時遞個消息罷了,不負責消滅危險。
平時那些店員守著的時候,也確實是這么干的。
白顯卻總是無法做到置之不理,就像宋唯那樣,在看到幼崽的門即將被破開,或者幼崽受騙主動打開了門即將被帶走被傷害時,他總是忍不住沖上去打。
那些雜碎等級都不高,混日子的,拳都攥不緊。
白顯勝的輕松,耐不住挑事的總來騷擾。
沒有受傷,可穆瑾現(xiàn)今給他買的衣服都不便宜,損壞了也心疼,收的那點兒保護費都不夠換新的。
白顯蹲在馬路牙子上,掏出光腦打開購物軟件,想想又退了出去。
雌奴有任何花銷,哪怕是用的自己的賬號,消費信息也會發(fā)送到主子的光腦里。
他不想讓穆瑾看見,再來問他為什么買衣服,為什么原來的衣服破了,為什么要逞強去打架,為什么不能按照雜貨鋪的規(guī)矩來,為什么非要冒險,為什么日子都安定了非要找不安定。
好吧,其實穆瑾不會問這么多為什么。
穆瑾會直接一巴掌扇他胳膊上的,然后掏出光腦再給他買一大堆新衣服。
不過他自己總是在想這些為什么,為什么自己不能像宋唯那樣,準確的找到想做的事業(yè),一個能養(yǎng)家能陪在伴侶身邊還能得到伴侶支持的事業(yè)。
總靠伴侶養(yǎng)著像什么話。
白顯從兜里摸出一根煙。
上午綁定了身份,中午吃過飯后新店裝修就出了問題,穆瑾去忙了,穆瑾不在,白顯不想在冰沙店里待著,就去了貧民區(qū)的雜貨店,店里有散賣的煙,這根就是臨走時從煙盒里拿的。
穆瑾不喜歡煙味兒,以前在黑市鋪子里就不喜歡,卻沒膽子教隊長做事。現(xiàn)今情況可大不一樣了,讓穆瑾聞見煙味,挨嘮叨不說,能逼的他一遍遍的刷牙,把牙齒都給刷酸,刷到嘴里沒味道才行。
否則就不給親。
麻煩,倒是……挺熱鬧,挺新鮮,挺不錯的。
白顯攥著那根煙,把煙絲都捏了出來,捏成一坨,最終還是丟進了垃圾桶。
他低頭看光腦。
十一點二十了,穆瑾還沒回來。
昨天晚上夜間活動并不十分愉快,不過今天剛“領證”,按理說該回來的啊?
想著,白顯又反應過來,晚上的藥還沒吃。
穆瑾給他每天三頓的藥都分了小盒子,標注了日期,一頓不吃看著就很明顯。
其實不是藥,剝離骨翅留下的炎癥已經(jīng)去醫(yī)院治療過了,現(xiàn)在吃的是補藥,和緩解蟲化異常的藥物,這個藥物要連續(xù)吃三個月,三個月后還要去醫(yī)院,做手術摘除尾巴。
有風吹來,帶起了垃圾桶邊的碎紙屑。
白顯習慣性想要裹緊風衣抵擋,卻抓住了毛茸茸的布料。
是了,他低頭看去,穆瑾強迫他穿的同款睡衣,毛絨熊的睡衣,說是和穆哲閣下的斑馬條紋睡衣是一個系列,宋知也有一件,一家子就該穿一個系列。
這種毛茸茸的布料,沾了血很難清洗,掉下來絨線還會深陷進傷口,造成感染,清理時也會帶來疼痛,好像從有記憶起就沒穿過。
現(xiàn)在穿著有點熱,在家里開著制冷還好。
白顯偏頭,看著風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