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煙。
幾乎沒往肺里過。
就是燃著,任由煙霧飄散著。
總計也沒燃多長時間,煙是在雜貨鋪里拿的,就偷偷藏了這一根,在衣裳里卷的破了,沒燒多大會兒,就從斷裂的口自動熄滅了。
還坐在直播室,設備都挺貴的,白顯小心翼翼的拿紙巾把煙灰兜著,丟進垃圾桶。
又掏出火,準備把剩余沒燃盡的一半兒再點燃。
他以前習慣抽著煙想事情,隨便找個墻角,反正沒誰會找他說話,能一站就是三四個星時。現在老習慣被改了,改的很迅速,回資源星沒到一周就改了。
因為穆瑾不是勸他戒煙,是看見他抽煙,直接一巴掌,然后沒收煙沒收火沒收零花錢,讓他買不起吸不到。再加上現在住一塊兒,為了能親嘴兒,自己會刻意控制,想事情的時候,穆瑾也會在旁邊叭叭叭的說,他聽著還必須要回應,要及時回應,不回應穆瑾就扇他,嘴隨時要準備著,忙的沒功夫叼煙。
好長時間沒叼煙,今兒叼著,居然也覺得有點嗆嗓子。
想著,白顯不信邪的狠吸了一口。
苦日子三十多年都過了,就過了幾天“好日子”,還能回不去了?
倒是沒咳嗽,但是從喉嚨到肺一溜兒的不舒服。
“呵……”他沒忍住笑,短促而沉悶,連自己都摸不清是冷笑還是怎么,還真是回不去了,吃飽喝足睡的暖,抽個煙都嫌嗆了。
想著又摸摸胳膊,這肌肉有兩天沒挨扇了,怪僵硬的,等穆瑾晚上回來,還是撩個閑,挨兩巴掌舒坦。
光腦響起來。
白顯把煙頭在一次性水杯里徹底熄滅,撈出光腦,接通。
“白顯!”對面穆瑾一嗓子嚎過來,吵得白顯立刻伸長胳膊把光腦拿遠,“你在干什么!”
“在直播室。”
“左手在干什么。”穆瑾的聲音明顯壓著怒氣。
白顯看看自己剛捏過煙的左手,又看看還沒來得及收回抽屜的火,沉默三秒,抬眸看向了頭頂的攝像頭,一挑眉,“直播沒關?”
一般這種已讀亂回的情況,在白顯這種嘴臭的雌蟲身上,就是示弱的表現。
表達的意思是,是的,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也知道你知道我錯了,但是我在乎你喜歡你,我不想和你吵,你就再赦免我一次,雖然哪怕你不赦免我也不會和你吵的。
穆瑾又看了眼直播間,評論區全在討論沒想到這白毛打架那么帥,抽煙也這么帥,真憂郁,真有范兒,真高冷,真這個真那個。
帥個屁,吃藥都不積極的玩意兒,一個克制不住低級欲.望的雌蟲,有什么可夸的!
不過,穆瑾又看了一眼直播畫面,戴著帽子和手套,是挺那啥的……看在幫了小哲直播的份兒上,再饒他一次吧。
“我馬上到資源星了,還要半個星時,你忙完了嗎?忙完了直接來醫院。”
“嗯。”白顯立刻起身,拿過一旁的外套,“我馬上過去。”
穆瑾的身體沒有問題,他嘴饞吃得多,連營養不.良調整的都比姜存快許多。
能去醫院,必然又是要帶白顯看醫生。
白顯輕車熟路的去了治療蟲化異常的科室,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盯著對面的自動售賣機看,上周來的時候還沒有,他想,這醫院是忽然富貴了?難不成是穆瑾這個冤大頭,讓醫院賺太多了?
不操心吃不操心住,更不用操心活命。
等白顯反應過來自己在發呆的時候,思維已經飄散到“宋唯嘲諷我‘反’到底是什么心態,他那么自信難不成他在上?可這樣的話他是怎么揣的蛋”這等沒有什么意義,反而會導致家庭不和睦的無聊問題。
等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