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唯不學的時候,穆哲焦心。
宋唯學了,穆哲開始焦慮。
不是宋唯學的不好,他抱蛋抱的挺穩當,翻面動作也挺輕柔。
可就是,就是……瞧著不靠譜。
至于怎么個不靠譜,穆哲覺得,可能是因為他心里對宋唯有偏見,他覺得宋唯還是供起來的好,別沾這些凡俗瑣事。
“你刀口還疼不疼?”吃過午飯,窗外日頭正盛,穆哲搬了躺椅在擱窗前,讓臥床三日沒下地的宋唯曬曬太陽。
宋唯這幾天實在是躺夠了,擰著勁兒的想出去走走,一聽他問,忙不迭把衣裳掀開,給他看傷口,“結痂了,很快就能長好,不信你看,我真的不用在家里待一個月的,再過兩天我都能跑跳了。”
“由不得你。”穆哲翻過一頁文件,頭也不抬,“身子不養好,以后要受大罪的,我也沒說關著你,這一個月,你早睡早起不要劇烈運動,吃好喝好休養好,等出了醫院,你想出門逛逛,我不拘著你。”
早睡早起,已經夠拘束的了,宋唯心里嘀咕。
可雄主這次提的要求,已經是妥協了許多的。
要知道,一開始,雄主要他在屋里待一個月!這不能那不能,連涼水都不能沾,吃的不能太素不能太油膩,不能吃冰沙不能喝酒,最好連屋子都不要出,免得吹了寒風以后偏頭痛。
“好吧,聽雄主的,我再在醫院住三天,到時候跟白顯一塊兒出院。”宋唯心虛的抿了下唇,“出院后我去貧民區轉一圈,雜貨鋪最近沒有蟲管理,我怕……”
話還沒說完,穆哲啪一聲合上文件夾,斜了他一眼,“怕什么?你最好不要動歪心思,轉一圈?怎么轉?掄著拳頭轉?說了不許劇烈運動,更不能打架。”
宋唯被他一眼瞪的熄了火,嘴一撇,不情不愿的扯過躺椅扶手上的苦茶子,蒙在臉上,專心曬起太陽,不吭聲了。
穆哲拿腳尖輕踢了下躺椅的腿兒,以示安慰。
宋唯便立刻輕哼了一聲,以示回應。
日頭曬著,哪怕睡的再足,也容易犯懶。
穆哲聽見宋唯逐漸平緩的呼吸聲,頓時覺得手里文件上的字開始扭曲旋轉,強撐著又翻了兩頁,實在看不進去,扯了毯子探身過去把宋唯肚子蓋住,又扯了抱枕在懷里。
心說歪一會兒,打個盹兒的。
一睜眼,日頭居然已經西斜了!
他慌張起身,先是看了眼躺椅上蜷著的宋唯,見他睡的安穩,原先蒙在臉上的苦茶子被抱進了懷里,紫色的發絲在太陽的余暉下泛著柔和的光,心瞬間落了地,泛出絲絲縷縷的暢快來。
這般安穩的日子,一分一秒都是珍貴的。
幸福完了,抓了抓后腦勺,隱約覺得忘了點兒什么。
他把宋唯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毯子蓋著的,襪子穿著的,護欄也升起來了,沒什么……艸!蛋!倆小時一翻面兒!
穆哲幾乎是跳了起來,心砰砰狂跳不止。
還沒看到裝蛋的箱子。
先看見了站在箱子前的白顯。
白顯也是今天才被允許下床,據說穆瑾一早特意給他按摩了半個鐘的腿,生怕他躺了三天身子僵了,忽然起身腿軟會摔。
實際情況穆哲都沒敢說,白顯可沒有宋唯一半聽話,前天晚上就偷偷摸摸晃到走廊里轉悠,不敢抽煙不敢做旁的,鬼似的飄了會兒,被穆哲撞見了,又迅速飄回病床上躺著。
后來穆哲靈光一閃,覺得白顯可能是出來探查環境,他對陌生環境的安全感,還需要靠眼睛看,并不是大家都說安全,他就完全信任的。
不過這都只是猜測罷了。
“我在門口,看你們睡著。”白顯指了指門,又指了指箱子里的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