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逐漸深重,無星無月,漆黑一片。
唯有瑟瑟聳動的夜風,帶著死亡的氣息,吹落在陳深的眼底。
他一出門,就瞧見明樓正背對著他在車外抽煙。
聽到動靜,明樓回過身來,二人相視一眼,他松了口氣,而后看到陳深身后火光沖天的渡邊公館,蜿蜒覆蓋了天與地,十分迅猛!
明樓很明顯的愣了愣神,而后又表情一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不過深知這一片很快就會引來看戲的鄰居和救火的東京憲兵。
明樓很默契的,下意識的坐上了主駕駛的位置,陳深也隨之坐上副駕駛。
至于他的車子...
在來的路上操控的過于使勁,沒了油,耗死在了半路上。
就算如此,陳深依舊遠超所有人的駕駛技術!
而扁頭那一對人馬,直到現在還在大街上打轉!
沒辦法,今晚的宴會上,大家都高興的喝了些酒。
在這寒冬臘月的陰冷寒夜里,四周空洞一片,一出街上,他們壓根就像是沒頭的蒼蠅,暈頭轉向的,連渡邊公館是哪個方向都分不清了。
不過也好在他們成了沒頭的蒼蠅。
不然渡邊熊二親手制造的這場鬧劇還真不好收場。
這一切都來的太過迅速且毫無征兆了。
要不是陳明二人的絕對默契配合,冷靜分析,只怕很快就會露出破綻。
車子開動,拐出一條深巷,而后去了寬敞的大街上。
“你說巧不巧?”
一片靜謐之下,明樓突然出了聲。
余光瞥見陳深扭過頭來,他繼續道。
“我車上有我大姐落下的眉筆,惠子就照著記憶把那管家的樣貌畫出來了。”
“現在去哪?我看回你的住處最合適,然后我去搜人。”
“你放心,東京人一時半會也查不到我頭上來。”
“至于那個管家,他肯定沒走遠...渡邊熊二留著他,不就是為了以防萬一,指證惠子嗎?只怕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斷了氣。”
話音落下,陳深自顧自笑了笑,又同明樓道了聲謝。
說實在的,他現在真的有點倦了,也說不上別的什么。
亦或者,從某種程度上,箭毒木和眼鏡蛇終于以真面目相視彼此了,所以陳深深覺在自己人身邊是很安心的,他現在只想沉沉的睡一覺。
或許在夢里,他能回到之前的那個世界里,繼續過他按部就班的上下班生活。
亦或者,一覺醒來,他真就穿越回去了。
什么諜戰融合世界,一切都不復存在,都只停留在他的記憶里。
陳深告訴自己,他可以懷念,但是永遠都不會再想著從來一次了。
與此同時,切換視角。
經過這一晚上的接觸,明樓更加確定了陳深的不一般。
不過他是共是國?又打哪來?延安還是重慶?
這個問題的答案顯然已經不重要了。
渡邊公館放火案已經將他們緊密的聯系在一起。
他們成了一條船上的人,為著這個,陳深也會幫著照看明鏡的,一定會的。
明樓堅信,因為他們都是華夏人。
“惠子呢?”
突然,明樓聽到閉了眼的陳深問。
他將車子拐進另一條弄堂里,緊著道。
“在后座啊,應該是睡下了,哭累了吧。”
明樓一直都是這么以為的。
因為惠子將管家的人像畫好交給他,而后就順嘴說了一句“太累了。”
“別想太多,好好的睡一覺,其他事交給我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