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大帥府,最高軍事會議,朱元璋,】
【諸位,自一月前陳友諒敗于池州退走之后,一月內他調軍頻繁,種種跡象表明兵鋒直指應天!看來咱們要做好應天保衛戰的準備了......】
【李先生,應天后勤軍需準備如何?】
【朱元璋憂心忡忡,他知道心胸狹窄的陳友諒一定會報當日池州被羞辱之仇,卻沒想到會如此的快,看來當日常遇春是真的有些玩過火了......】
【朱元璋的語氣少有的低落,唯有在座的寥寥數人知道他心結在哪里,陳友諒的百萬大軍圍城并不至于讓他一朝將家底賠光,他擔心的始終是陳友諒與張士誠的聯手,這對于他的打擊才是毀滅性的!】
【張士誠有能力最大限度斷掉他應天的商貿往來,陳友諒掌控這長江最大的水軍,兩者雙管齊下,哪怕是最精銳的元軍守應天,不死也得脫幾層皮!】
【所以現在擺在朱元璋面前的就一個選擇題,如何確保陳張兩家不會聯手把他吃掉!】
【朱元璋迷茫了......】
【朱元璋的迷茫就是群下的迷茫,并不是說朱元璋的智慧就壓在座所有人一頭,而是根據現今形勢判斷,陳友諒與張士誠聯手對于他們兩家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朱元璋自起義以來,第一次來到了決定人生命運走向的十字路口.......】
【沒有人可以幫他,只有他自己去做這道選擇題!】
【若確定了陳張肯定會聯手,他就必須在此之前有所動作,在他所有的選項里就只剩下究竟是主動出擊張士誠還是主動出擊陳友諒了,這兩位鄰居都不好惹,哪怕傷筋動骨也要咬下他們身上的幾口肉,否則就真的是退此一步即無死所了......】
【大帥,應天的后勤保障沒有絲毫問題,比之當日高郵攻防戰只強不弱,只要張士誠不給咱們搗亂的話,我軍消耗掉陳友諒的過半兵力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
【李善長只說出了前半句話,后半句話沒說的是,】
【之后呢?......】
【朱元璋緊皺眉頭的望向軍中威望僅次于他的徐達,】
【徐達一臉苦笑,】
【不是他拿不定主意,而是知兵的他知道,一旦應天陷入只守不攻的境地,哪怕僥幸勝了陳友諒,也絕對抵擋不住張士誠的攻擊,哪怕張士誠失心瘋了不去摘這個桃子,北方虎視眈眈的元軍也絕對不會錯過這個機會,螳螂捕蟬,身后的黃雀實在是太多了啊......】
【一時之間,應天成了棋盤上的新一個【棋眼】,牽一發而動全身!沒有人能確定陳張兩家會不會聯手,不聯手,應天【活】,聯手,必死!】
【一時之間朱元璋陣營里身經百戰的這些將領和平日里順風順水的謀士都亂了方寸,越討論越激烈,很多人開始贊成退出應天,退往鐘山暫避陳友諒之鋒芒,朱元璋的心,亂了......】
【然后朱元璋感到一雙炙熱的眼向他望來,他不動聲色的回看,是坐在左側謀士一排靠后近末位的劉基。】
【整個會議之上,唯有此人不發一言,自從這曾經在元朝朝廷中當過官吏被他從從山野中【強行收編】以來,這個劉基也從未發過一言!若不是看此人確實有很大學問,他真懷疑此人是來【蹭飯】的!】
【劉基不動聲色的回了朱元璋一個眼神,朱元璋調整下情緒哈哈笑道,】
【諸位,咱們也不必長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百萬大軍的調動豈是兒戲?咱們防著張士誠,難道他陳友諒就不防?應天保衛戰要打響,怎么著也要幾個月之后,幾個月足以改變很多事情,諸位安心回去備戰,天,塌不下來......】
【會后,大帥府內堂,只剩下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