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牧,多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余牧看著窗外郁郁蔥蔥的美景,聲音也是輕柔。
哪怕今生,好多好多事尚未發生,但他確實欠著陸星河一條命。
欠著那個明明膽小如鼠,卻敢為天下先,繼他之后,在他身死道消之后依舊敢只身一人去挑戰天下的人,一條命。
“我的劍袍臟了,我見洗不掉上面的血跡便將其丟在了劍門,余牧…為我準備幾身衣服吧,待之后我要穿。”
“要干凈的。”
說著,那聲音越來越小,余牧回頭,便見那被踢掉的被子不知何時已經被陸星河重新扯到了身上。
他沉沉睡去,原本緊鎖的眉頭已然展開,晨光下那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臉上卻有釋然和安心。
余牧輕笑:“給你找干凈的,著我的即可。”
你,不是喜歡著我的帝袍嗎…
陸星河身上的傷勢無虞,但心里頭的傷和累卻是一時間難以撫平,讓他自己睡上幾日便可。
…………
劍門既定的少主陸星河退出劍門了,那人也是劍門千年不出的天驕,莫說劍門,說不得整個大陸萬年都出不得一個這般強橫的天驕。
可就是這樣一個天驕,放棄了自己在劍門的榮耀和前景,退出了劍門之后的同一日,架著遁光來到了九涯山。
山下散修,多有八面玲瓏之輩。
加之就從陸星河進了九涯山后,除了見王藥宗的長老來過一次之后,便再無中小型宗門前來求藥。
所以不少散修嗅到了那種山雨欲來之意,也為不被波及,便漸漸的搬離了九涯山腳。
對于這些事,云不棄根本不在乎,現在九涯山的事兒都是宵家兄弟代理著,云不棄幾乎不再出面,他沉著心去追求更高的修為境界。
否則…自己帶著的兩個弟子的修為,可要超過他這個當師尊的咯。
余牧和墨更不在意,二人于后山那布著堅固陣法的演武臺上打了一架,又彼此鼻青臉腫的雙雙躺在演武臺上喘著粗氣。
桎梏已破,突破化神也就是這幾日之間罷了,倒也不影響他們消遣之下比拼比拼拳腳功夫。
“你說你,說了分不出個勝負,你還要打?“余牧一臉無奈,不就是賣了你一次,讓你挨了師尊一頓打嗎?
區區小事罷了。
“你自己先不做人的。”墨側目冷笑,倒也震驚于余牧的強橫。
按理說他是魔,人族這種東西在同階的情況下是遠不如妖魔,甚至鬼族的。
更別說他的基礎本就是余牧,又得到了魔族身份的加強。但余牧就是能憑借強悍的實力和他平分秋色。
“葉天那邊你想如何。”
“如何?”余牧癡笑一聲:“太古靈貓那畜牲的十命神通救了他,再加上天道氣運不得隨意崩壞,否則我他媽給他灌金汁都灌死他。”
墨笑了笑:“歸根結底還是狗靈不做人事,你我都在給他擦屁股。”
“那不擦又如何?”
余牧坐起身子揉了揉自己的腦袋,原本柔順的墨發被揉的有些凌亂。
“栽贓嫁禍,背后以暗箭傷人倒是葉天和太古靈貓的計倆,他確是懂得如何用人心這把刀殺人。那不,屋中還躺著一個被他用人心這把刀捅了幾下的天驕呢。”
余牧笑著指了指屋舍所在的方向,墨也不置可否:“以其脾性,確是如此。”
“你是魔族,善于隱匿,去追一下看,這是將水攪渾的關鍵一步。”
“行。”墨痛快點頭,抬手之間有魔光閃爍,竟是直接通過那被修復好的心魔空間,從余牧識海深處攝來了一片天道小樹的葉子。
就在魔光下,那原本翠綠的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