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以儒道入魔,他清楚魔修的來歷和經(jīng)歷,卻從未不齒于魔修。
他只是感覺憋屈。
都是人族,何以至此?
見他說著,有淚落下,云不棄無言以對,作為曾經(jīng)的正道修士而無言以對,他只能輕輕拍著溫如玉的后背。
陸星河也是如此,他曾何嘗不是一個勵志以手中劍護正道萬世興的劍修?可而后呢?是劍門,讓他看清楚了正道那所謂的榮光下的蠅營狗茍。
真是不堪。
墨則是毫無感覺,他依舊輕輕給云不棄按揉著肩膀。
“你們可知北嬴王?”
云不棄點頭,陸星河也是點頭道:“我知道,人族史上唯一一個封王的散修,也是于太古大戰(zhàn)中立下了赫赫戰(zhàn)功?!?
“那不照樣被迫害嗎?”墨不屑一笑:“堂堂王爺,沒了價值之后連抑制舊傷的丹藥都吃不起,那傷不也是為人族拼殺而來?最終只能落寞羽化于一隅之地?!?
“北嬴王總不是魔修吧?不也如此?還有諸多的英雄失去了價值也是如此,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人,一向如此?!?
墨的聲音雖說不屑,卻也依舊輕柔,只是這輕柔的聲音下,沒人知道他和余牧經(jīng)歷過什么。
他們曾無數(shù)次問心,人,既然如此,生靈,既然如此…又何必呢,他們既聰明,又愚昧,真的只是天道氣運的影響嗎。
可魔帝手中那被世人是為無盡殺戮的槍!可魔帝就是拿著那把槍,一次又一次的拼命去護著這個一次又一次傷害他的世界,美名其曰,為了護著自己所愛的人。
而這一世,依舊是他,依舊是那桿天問,他依舊再次走上了這一條路。
哪怕墨是魔,他都不能否認,余牧對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愛,那份愛,甚至超過了天道對這方世界的愛。
所以又一輩子,他短暫逃避之后,依舊重新拿起了槍,拖著傷痕累累的靈魂去護著這個世界,去護著那些聰明,而又愚昧的生靈。
這或許才是真的守護道,不問對錯,也不問值得與否,只去做本心覺得應(yīng)該做的事。
“罷了,不說這些。”墨輕笑搖頭:“聰明與愚昧,大義與虛偽。就拿人族來說,只要遇劫,便是鐵桶一塊,而且鐵通之中…從來不會缺英雄?!?
“是啊,”溫如玉擦拭著淚水,又自嘲笑:“說出來我覺得可笑,不過我也敢篤定,魔域中大多數(shù)魔修,依舊愿以再次為族群而戰(zhàn)。”
“我也愿意?!标懶呛狱c頭。
而云不棄則是欣慰的看著這三個年輕人,又他們在,或許也能為這方世界再添幾束光?
“嘖,黑魔修就不愿意,它們就適合去挖礦。”墨一開口,直接就壞氣氛,氣的云不棄胃疼。
而一說黑魔修,溫如玉直接就興奮了:“前一陣子我賣出去一群黑魔修,你們知道現(xiàn)在一個黑魔修值多少錢不。”
“嘖,你們那么用,越用越少,生的不及死的多,牲畜還得愛護呢?!标懶呛右荒槺瘧懀骸澳阗u了多少錢?分我點不?”
“分!必須分?。 睖厝缬褚荒槹响瑁骸艾F(xiàn)在一個黑魔修,最起碼五千邪靈晶保底!品相好一點兒的能賣一萬以上,我滴個乖乖,余牧是個人才啊…”
“這玩意兒簡直成了魔域中最受歡迎的資源了,要不是我管著,還不知道得搶成什么樣呢!”
“你們說我怎么就沒想起來還能這么玩兒!李道極那狗道士也損的冒煙兒,他要是在,這活兒都夠嗆輪得到我?!?
說著,溫如玉一哽:“嗯?李道極呢?自從余牧昏迷我也沒看到他,那分身早就消散了。”
“對啊!我以為他閉關(guān),前一陣子找了找,哪兒都沒有。”陸星河也皺著眉頭。
“是,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