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說其他。”
余牧用筷子倒騰著鍋里新下的肉,又看著墨:“此戰之后,妖族短期定無力再戰,而我可能要回魔域閉關,這時間不定,說不好得百年之久。”
“行。”墨無所謂的笑了笑。
因果線在,不管是反噬還是因果,他自會幫余牧承擔一部分,倒也不擔心余牧有性命之虞。
畢竟余牧是超脫此界的靈魂,他墨不也同樣是嗎?
“那我想辦法讓人族大軍全面攻殺妖族,能殺多少殺多少,奔著滅族之戰去。”
“對。”余牧看了墨一眼:“要小心六個渡劫境的妖尊反撲。”
“放心,靠譜。”
余牧點頭,他透過軍帳看著明月漸落,繁星光芒更甚,似怕擾了那漸落的明月,便輕聲道:“星象漸變,待我出關,也該與此界,與葉天做個了結了。”
………………
與此同時,東海海眼。
天道之靈負手行于海底,此時他并沒有再用那張這方世界出現的第一個修士,李道極平凡的面孔。
其面孔仿若千變萬化般看不真切,但其氣質除了那種超脫于物外的高高在上只感外,缺偏多了幾分類似于余牧的氣質。
這片海,透著血氣。
自大戰始,多少生靈的血流入了這片海中。
而天道之靈的到來,他雖說失去了身為天道的權限,甚至他沒有任何修為!但他對這種自然之靈的壓迫感那是絕對的。
這是生命層次上的壓制!
“你還不現身。”
他輕聲開口,聲音不大,卻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道韻!只一聲之下,一個湛藍色的,十分模糊的靈,便跪拜于其身前,瑟瑟發抖。
“吾欲借汝命一用,待吾歸位,吾不朽,汝不朽。”
天道之靈的手輕輕的按在東海之靈的頭上,其目中沒有絲毫憐憫,那種漠然才是真正的漠然,帶著高高在上的,俯瞰萬物生靈的漠然。
其語氣更是不容有半分拒絕,就好像他在決定一個物件的去留一般,他是天道!這方世界的天道,在他巔峰時,這方世界中沒有任何一個生靈可以拒絕他的意志!
東海之靈也只能瑟瑟發抖。
“我…愿遵從上位…”
模糊的聲音,天道之靈那看不真切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歸位不歸位的,朽不朽的,還不是他說了算?
“嗡……”
只一瞬間,也不見天道之靈有什么動作,東海之靈不再瑟瑟發抖。
原本充滿靈性的它在生命層次的絕對壓制下,在天道之靈的一念之間,便被抹去了萬萬年才生成的…靈智。
當它再張目,其目中已經是屬于天道之靈的漠然,它徹底成了天道之靈的工具,它的力量還在,卻無條件臣服于,被利用于天道之靈。
而天道之靈,也只是付出了一個毫無依據的承諾而已。
亦或者只有在余牧面前他才是那個擁有思想和感情的李道極,而在面對其余萬物時…他依舊是那個不知人性為何物,高高在上俯瞰著萬物生靈的天道。
就這一瞬,無數靈智未來的東海生靈似是感覺到了什么一般,魚群瘋了似的要逃離東海。
唯美的珊瑚,本來經過血的滋養更加唯美,卻在一瞬間仿佛失去了所有顏色。
海面上的波瀾不再有生機,風浪更是失去了生命。
無人知道,甚至無人看得出來,這片海只在一夜之間,便死了…
而這一夜之后,那個曾經總是跟在余牧身后為他舉著帥旗的幕僚似乎也消失了,但沒太多人注意,刻意為之之下,李道極本來就一直沒什么太大的存在感。
時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