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那名為趙西風(fēng)的中年人，自從二十年前，每年都帶著牛弼來拜會(huì)余牧和溫如玉，見面必行大禮！

他身上那種腐朽的氣息已然不見，可李瑜和牛弼，始終沒入的了宗門。

宗門…到底是瞧不起散修的，他們拿不出那么多舉薦所用的靈石。

倒是二十多年過去，牛弼修到了筑基后期，李瑜修到了筑基大圓滿！

這兩個(gè)小家伙的天資還是可以的，主要是那融合了丹藥之力的靈酒，趙西風(fēng)舍不得喝，維持住了生命之后，絕大多數(shù)都被他化為藥力，在兩個(gè)弟子不知情的情況下融入了他們的身體。

這日，醫(yī)館中無甚生意，余牧便和溫如玉并肩走到一處戲樓聽?wèi)颍@也算他們?yōu)閿?shù)不多的消遣了，哪怕如今他們已見老態(tài)，步子也頗為蹣跚，要相互攙扶著。

街上不少人打招呼，余牧算個(gè)德高望重的，街坊們也挺心酸這老神醫(yī)。

老神醫(yī)一直孑然一身，好在還有雞哥兒陪著他。

聽說老神醫(yī)有個(gè)未婚妻，是那雞哥兒的妹子，說是攢攢錢就回去娶親，可這么多年了，也沒見老神醫(yī)把媳婦兒帶回來。

街坊們感慨的也是余老神醫(yī)沒收個(gè)弟子什么的，怕百年之后…這神乎其技的救命法，要失傳咯…

“呦！余員外，雞哥兒！來來來里面請(qǐng)。靠窗的位置給您二位爺留著吶！”

戲樓掌柜的一見是余牧二人連忙上來大顯殷勤，且不說他婆姨的病是余牧治好的，就說他年輕的時(shí)候和雞哥兒去過幾次青樓，雞哥兒是真的會(huì)玩兒啊！

哪怕現(xiàn)在支楞不起來咯，但想起來都有些蠢蠢欲動(dòng)的那種…

“嗯，有心了。”

余牧顫顫巍巍的拿出一些散碎銀兩遞給掌柜的，掌柜的連連擺手：“我哪兒能收余員外的賞兒啊！哎呦哎呦，您可別折煞小老兒了…”

說著，掌柜的四處瞄了一眼：“小老兒還欠雞哥兒不少銀子沒還呢，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銀子是他借給你的，賞兒是我給的。”余牧笑的依舊溫潤，不過這幅相貌下卻多了些許和藹。

其肩膀上胖了好幾圈兒的灰麻雀懶洋洋的嘰嘰喳喳幾聲。

掌柜的也不推辭，恭敬拿過銀子又看了一眼余牧肩膀上的灰麻雀。

這小玩意兒好幾十年以前，就在余員外的肩膀上，現(xiàn)在…還活著吶…

“嘖，以后再叫我雞哥兒，我就來收你的租子！”溫如玉惡狠狠的看了掌柜的一眼。

這嗶老了老了也是個(gè)花哨男，哪怕嫖不動(dòng)了，氣質(zhì)還拿捏的死死的！

“哎呦，不敢不敢，雞哥兒您請(qǐng)！”

溫如玉：“………”

氣鼓鼓的坐在靠窗的位置，掌柜的親自過來溫了一壺酒。

那些酒，都是李大牛家留下的，如今寄于這家戲樓，只給余牧和溫如玉喝。

“余員外，雞哥兒啊，歲數(shù)大了少喝一點(diǎn)，那小瑜仙人可是交代過我不能給二位酒的！但今兒天兒冷，當(dāng)破例，當(dāng)破例！您二位可不能和小瑜仙人告小老二兒的壯啊。”

掌柜的笑著離開，還嘆了嘆氣。

自家閨女沒那福氣，要是以前能嫁給余員外，這會(huì)兒也能伺候著不是。

可惜啊，余員外到底是個(gè)癡情種子，就為了雞哥兒那妹子，一輩子沒碰過女人，可憐吶…

待掌柜的走后，溫如玉惡狠狠的剮著筷子，老臉上滿是憋屈：“不是，我都這么大歲數(shù)了他們還叫我雞哥兒，還在黑我…真就沒丸辣，我不就偷過一只雞嗎。”

余牧：“……”

他同情的看了溫如玉一眼，又用有些顫抖的手給他夾了一筷子菜。

“知足吧，我治病救人四十多年，威望也不見得比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