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骨翼帶著濃厚陰影,稍抖了兩下,便靈活地折疊回后背的骨縫中。
雖然垃圾星的海早就干涸,留下又黑又臭的海床。
拾荒蟲們也不敢輕易靠近的地步。
但那道單薄身影站在那。
淺銀色蟲紋覆蓋在胸口,身上只穿了個五分褲。
兜里因為塞著小烏龜鼓起幾分。
看上去特別像從沙灘漫步回來似得的。
卻沒蟲再敢小瞧半分。
老魯道夫不再敢托大,率先恭敬地上前幾步。
“我是特地攜雌子雌孫來上門賠禮道歉的。”
昨天對上這只老雌蟲時正是磕了發光菌,對某只蟲的思念令他最興奮的時候下意識模仿。
崇璟這會兒卻是笑不出來,于是便繃著臉。
“你們應該道歉的不是我,而是他。”
他抬抬下頜,指向也跟著從屋里跟出來的那只喉嚨受傷的有翼雌蟲。
“還沒問你叫什么名字?”
“您叫我歷新翰就行了,”歷新翰感激地看著崇璟:“要不是您救我,我恐怕已經死在這家蟲手里了!”
這雌蟲名字聽起來不像招雄那么直觀,卻也有點像中文名。
是連名帶姓的那種,讓崇璟又有了交朋友的沖動。
他便點點頭,禮貌自我介紹道:“我叫崇璟。”
歷新翰的目光轉向魯道夫家三蟲時,便轉換成了仇視。
昨日和那只名為崇璟的雌蟲爆發沖突時。
明明察覺對方應該是個長袖善舞的類型。
今日卻是不知為何全程面容冷峻。
老魯道夫內心就知道這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但事情已經發生,蟲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有什么需求和補償您盡管提,只要我魯道夫家能做到,絕無二話。”
“我不過是游歷星際時恰巧停在這顆垃圾星,就被你們這些不顧聯盟律法的垃圾星蟲暗算,”
歷新翰橫眉怒目地看著被一只雌蟲護在身后的杰勒米,呀牙切齒。
“既然如此,誰動的手我找誰,不然你們就等著星際執法隊過來吧!”
那只明明能聽懂他說的話,卻還是讓那只小雌蟲動手殺他的那只老雌蟲。
差一點。
差一點他歷新翰這條小命就在陰溝里翻了船。
只是被判罰又怎么能解他心頭之恨?
那只小雌蟲看著被揍得嚴重,可他能看出來,就是些不實用的。
用來敷衍蟲的面子功夫罷了。
他就是要打他們的七寸。
“你想怎么樣?”
“既然他是你的蟲崽,”
歷新翰嗓子像被拉破的風箱,對著魯道夫家主不掩惡意。
“你剛剛嘲笑別蟲的蟲崽雙腿殘疾,那么就打斷你那只蟲崽雙手吧。”
對螳科蟲來說,斷雙手的爪鉤簡直就和要他們的命沒甚區別。
歷新翰這一要求簡直是要同樣斷了那只蟲崽的生路。
葛蘭雙目一瞪,眼球險些脫框。
護著蟲崽的手簡直要把杰勒米勒痛。
他面帶祈求地看著自己的兩位家主。
魯道夫家主正欲出聲,卻被老魯道夫攔下。
他在葛蘭絕望的目光中,毫不猶豫地點了頭。
“既然如此,那你就來動手吧。”
“我不同意!”
葛蘭此刻就像一只陷入極度瘋狂,護崽的母獸。
老魯道夫走過去,未蟲化的一只手掌抬手便是一個掌摑在雌蟲臉上。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杰勒米有今天,我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