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璟的每一次應對卻都顯得極為艱難。
他的動作在對方的巨大力量面前仿佛變得異常緩慢。
唯一的敏捷可以算是他不多的優點之一。
但也僅能助他少挨個幾拳幾腳。
對方一個拳擊過來,崇璟勉強用雙臂交叉隔擋,卻直接被打得身體倒飛出去,重重跌落在堅硬的擂臺之上。
身上的傷痛在多次累積下,猶如千萬根鋼針同時刺入,疼到身體不自覺顫抖。
他卻還是每次都試圖站起來,正面迎敵。
觀戰席的最高處,那道目光就這么睥睨著,高高在上地,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
倫農在臺下幾乎急得轉圈圈。
為什么就是不認輸呢?明明打不過?
明明很容易就要被打死了。
斐瑞眨了眨眼,不在狀態地來了句:“不愧是蟻科蟲,在熱鍋上的時候都喜歡轉圈圈。”
再一次被打倒在地,幾乎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那一刻。
奇異的是,崇璟的呼吸卻漸漸趨于平穩。
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與戰斗的回音交織。
他的眼神里閃過的卻是一絲堅定。
他明白自己絕對處于劣勢。
他明白自己可能會輸得很難看。
但——
那又怎么樣?
有些戰斗本就不只為了勝利。
仿佛連視網膜都碎裂了一瞬,模糊的視線里突然出現一道完美的輪廓。
雄蟲依舊那么高高在上,仿若俯瞰眾生的神明,終于也肯低下高傲的頭顱,來看看沾染他鞋底的凡土腳下泥。
崇璟還在笑,從嘴里呸的一聲,吐出一口淤血:“怎么樣,不算太給你丟臉吧?”
奈哲爾一言不發地蹲下身,伸出拇指,拭去雌蟲嘴角那抹微紅。
他將雌蟲直接整個公主抱了起來。
198的身高,體型差讓他抱起崇璟來還是很游刃有余。
崇璟咳了兩聲,把頭埋進奈哲爾寬闊的胸膛。
算是暫時接受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被公主抱著走的事實。
反正他現在也不太可能爬的起來自己走回去了啊。
這一幕讓在場的雌蟲們感到一種無法描述出來的不敢置信。
就像昨日從機甲上下來,看見內部網流傳著那則視頻一樣。
他們所護衛的,那位尊貴的,聯盟屈指可數的S級雄蟲之一。
亞瑟蘭斯閣下的標志性機甲手中,像捧珍寶一樣捧著那只瘦弱的雌蟲。
軍雌們想。
怎么會這樣?
怎么還可以這樣?
千千萬萬的,不值一提的,多如牛毛的雌蟲中,更輕如鴻毛的那一縷,憑什么可以被這樣對待?
瓊森看著閣下懷抱著雌蟲越走越遠,伸臂擋住自己此刻瞪著紅眼睛的雌子。
“還沒鬧夠?”
羅伊氣喘如牛地尖銳道:“雌父你看見了嗎?那只廢雌連只普通鞘翅科目A-雌蟲都可以輕易把他打死!憑什么憑什么?”
瓊森忍無可忍,揪著雌子的領子便是一甩,直接將肌肉精壯有力的高等雌蟲甩飛到擂臺上。
羅伊砰的一聲以臉著地。
這一動靜拉回軍雌看客們的神,就見一只肩章大校銜的軍雌也跟著從天而降。
毫不留情地把前面掉上擂臺那只蟲的臉踩進擂臺地板。
羅伊發出一聲慘絕蟲寰的叫聲:“啊!雌父!不...啊!”
臺下的倫農本來忙著給崇璟發各種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包,三只二世祖被這他們已經耳熟能詳的一幕驚得呆住。
臺上這只軍雌大校,打起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