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潤漂亮的唇微微張開。
那種唇齒相依的淡淡柑橘味兒。
奈哲爾鼻翼微微翕動,眸色漸深。
他一點兒也不喜歡這個味道。
他一點也不喜歡在崇璟身上聞到除了自己味道之外的任何味道。
他的大手掌掐住雌蟲最近回來點兒肉的下頜,急不可待地用自己的氣味去覆蓋掉一切。
他睜眼看著崇璟被迫進入低氧狀態,銀色圓眼睛因為刺激而濕潤,瞳孔睜大,似神志稍稍回歸一絲,又好像更加迷蒙。
稍微被松開,崇璟便急促地呼吸著。
“呃….奈..奈哲爾…呼呼…..”
他抬手虛掩住自己的嘴,只覺得唇上一片麻癢,他有點可憐兮兮地說:“我的嘴巴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什么給咬了?”
奈哲爾盯住那雙仿佛覆蓋迷霧的銀色圓眼睛,耐心哄騙他:“不是咬的。”
他的聲調不自覺放輕放緩,帶著沙啞性感的底色。
木質香調的雄蟲荷爾蒙性腺素卻毫不留情地鉆進崇璟身體的每一處,霸道地四處侵占領地。
崇璟只覺得這種氣味好像快要把他整只蟲都給吞噬掉了。
不僅僅是嗅覺的占有,更是深入骨髓的一種侵犯,讓他止不住的戰栗。
這場侵略與淪陷,在腦海中不斷閃現,無數次的記憶,那些深入靈魂的感受,此刻猶如潮水般再次席卷而來。
“奈哲爾…好可怕…我感覺好像要被你的信息素吃掉了!”
奈哲爾陡然怔住。
他愣愣地看著崇璟的臉上,連淡銀色蟲紋都遮掩不住的露出的痛苦與恐懼幾乎就要滿溢出來。
奈哲爾的心狠狠一悸,然后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床上滾了下去。
那一瞬間他的腦海里閃過許許多多,最終卻被一個可怕的判定所取代。
一個令他重逢后的那些憧憬和打算,全都變得可笑,成了泡影的判定。
“別怕….阿璟…別怕….”
高大的身影有些頹然就這么坐倒在床旁,鮮少地露出幾分易碎的脆弱來。
理智告訴奈哲爾。
倘若那個判定成真,他該離崇璟遠一些,就現在,立刻。
但他的肢體不聽他使喚,還存留著一絲僥幸。
他顫抖著捂住頭。
曾經高高在上,居高臨下。
滿不在乎地想,沒關系,他弱一點也不會死的。
而現在….
一只溫暖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伸了過來,修長的手指繞著他烏黑的發絲,有一搭沒一搭地纏繞著。
崇璟不知道什么時候好像是醒了,似醒非醒,半睜著眼把玩著奈哲爾額前有些硬的一縷黑發,總是聽說頭發硬的人心也硬。
不知道這句話用到蟲族身上,會是怎樣的呢?
他這么想著,不防對上了奈哲爾漆黑的深瞳。
幽深不見底,蘊含著仿佛像黑洞一樣可以吞噬一切的破壞力。
他不自覺打了個寒噤。
那里面仿佛藏著數不清的瘋狂與偏執,奈哲爾卻在這時候笑了起來,那一瞬的笑魘,是連宇宙都不及的瑰麗迷人。
崇璟即使半醉半醒,也被迷得昏頭,只剩腦海里部分本能還在叫囂著危險。
他感到自己的手指被雄蟲笑著拉到唇邊,側過臉吻住,冰涼的觸覺,那塊皮膚仿佛被毒蛇親吻過,戰栗著,雞皮疙瘩此起彼伏地冒了出來。
“別怕….就算是死,也要永遠待在我身邊,是你告訴我我的靈魂殘缺,那么就要留下來做我靈魂殘缺的唯一。”
這是代價。
……
然而。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