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面中途,坦尼森終于也反應過來,在中控里瘋狂call起崇璟來。
我去時那位雄蟲閣下已經不知所蹤,想必是被那些蟲屎的軍雌擄走了,可咱們怎么辦?
我也想知道。
Boss,壓軸品拍出,暗網拿不出貨,辛苦累積的聲譽就毀了!
你也知道?
是我錯了!BOSS!那只買主想先見您一面,要不,您再救我一次!?
崇璟正含了一口湯在嘴里,差點嗆在喉管,辛辣的滋味卡在鼻腔里,那叫一個酸爽。
“阿璟,怎么了?”
奈哲爾敏銳地察覺崇璟的異樣。
崇璟強行忍住要露出痛苦面具的本能,也許是終于又能哭了,好似變成淚失禁體質,眼淚都差點被嗆出來。
他勉強喘口氣:“沒,就是太好吃了,好久沒吃到,又要感動哭了。”
哭。
這個詞是奈哲爾時隔六年,重新從崇璟身上身體力行地,再次學到的新詞。
只是這是個他一點也不喜歡的詞。
崇璟會哭,他就下意識揪著心。
那種悶悶的感受比神經觸須被機甲禁錮還要難以忍受。
奈哲爾抿了抿唇:“阿璟不哭,我會準備很多食材,即使回去了,你以后也能隨時吃到。”
他好似無師自通了溫柔誘哄功能。
也許是哭的時候從未被哄過,崇璟被奈哲爾哄得怔怔的。
那股難受勁兒也算過去了。
這時候坦尼森的訊息又跳了跳。
求您了,我以后不當大首領,去給咱們暗網守門行不行!
崇璟也想救啊。
不過是救暗網的聲譽。
怎么說也是他扛著病體一針一線打拼出來的。
那么多接近地球的東西都被他賦予這座海下城堡。
就像將心里那顆再也無法相見的藍色星球憑空雕畫出一個小小角落,盛放的是屬于人類那部分他。
可現在...
雄蟲身體早就因衰竭而徹底僵死。
崇璟的目光游移在奈哲爾即使坐著,也仍顯高大健美的身軀上。
不行,這個絕對不行,是他的,就是暗網原地倒閉也賣不了一點!
他咬咬牙,忍不住在中控頻道里爆了粗口。
守,等今天這事處理完了,你就給老子去守大門去。
我的時間不多,馬上幫我約見。
這個賣家見是無論如何都要見的,權當死馬當活馬醫。
兩蟲都吃完。
奈哲爾優雅地擦拭著嘴角,眼睛卻一直黏在崇璟身上。
聽見崇璟說要離開一會,處理一下暗網的事情。
“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奈哲爾的聲音溫柔和煦,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只是一點安排,怎么說我也又要離開,讓機器蟲先陪你到處逛逛好嗎,我保證很快就會回來。”
機器蟲來將貝殼桌上的白瓷餐具統統收走,他們不約而同地連口湯都沒剩下。
顯然,互相都懷念這口已久。
奈哲爾沒再說什么,只用那雙黑色眸子靜靜地看著崇璟,就像..
就像一只又要被遺棄,卻只能乖乖等在原地的小動物。
看得崇璟的心軟了又軟。
他有點無奈地走過去,輕輕拉起奈哲爾的手。
“那和我一起去,可以了吧?”
奈哲爾嘴角飛快閃過一抹得逞的笑意,大掌緊緊抓住崇璟的手。
重新回到八十八層,他們倆就好像一對平平無奇的同居小情侶,在美好的一天一起下樓吃了個飯,然后又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