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哥兒是二房張氏的小兒子,頗受沈老夫人喜愛,被寵的性子有些頑劣。
這會耀哥兒正坐在沈老夫人的塌子旁,見著這一幕,直接道:“二姐姐,你袖子怎么了?”
張氏抬頭看去:“呦,意姐兒這袖子怎么還打著補丁呢,該不是嫂嫂給你準備的衣服只是用來撐門面的吧。”
秦雪蓉的臉色難看了幾分,顯然沒想到還有這一茬。
“呀,不說還沒發現,意姐兒這裙子看起來也有些短,這鞋子倒是漂亮,可怎么看著也不太合腳,大嫂怎么連意姐兒衣服的尺寸都不知道!”
秦氏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連忙道:“怎么會?我……”
不等秦氏解釋,沈舒意便溫聲道:“二嬸誤會了,其實母親悉心替我準備了衣物和鞋子,我也很感激。”
聞言,秦氏的臉色這才好看幾分。
可沒想到,下一瞬,便聽沈舒意道:“只是母親與我五年未見,難免不知道我的身量和尺寸,我不忍辜負母親的好意,只得匆匆將袖子改了改,至于鞋子……”
沈舒意頓了頓,笑著道:“雖然大了些,但加層墊子倒也合適。”
一聽這話,秦氏才緩和的臉色驟然又僵硬起來。
果然,下一瞬,便聽張氏笑著道:“意姐兒,看你這話說的,難不成這五年你母親沒給你送過衣物和鞋子?你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她時常派人給你做衣物,怎么會連尺寸都不知道?”
張氏的話說到一半,可明眼人都聽得懂。
除非秦氏這幾年根本沒給沈舒意送過東西,否則哪會這么不合適?
沈老夫人的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來。
“雪蓉,你可有什么話說?”
秦雪蓉傷心道:“娘,每年每季的用度我都有按時派人送去,只是尺寸這些東西我一貫也不經手,哪里會知道的那么仔細!”
張氏素來和秦雪蓉不合,聞言笑著道:“嫂嫂不清楚,難道嫂嫂手下負責這事的奴婢也不清楚么?若是這么不清楚,那這幾年送到意姐兒手中的衣服和鞋子,都是怎么送的?”
一句話,直指要害,不得不說,沈舒意只覺得張氏這個時候格外討喜。
何況,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秦雪蓉的笑容牽強了幾分:“若真是如此,必是佛寺的和尚或者負責這事的下人私吞了。”
話落,秦雪蓉話鋒一轉,眼含著淚光看向沈舒意道:“意姐兒,你受了這么久委屈怎么不早說?”
沈舒意體貼道:“母親不必掛懷,佛門凈地本就該清修,若錦衣玉食便失去了原本的意義。”
秦雪蓉的臉色緩和幾分,只覺得沈舒意還算識相。
可沒想到,下一瞬便聽沈舒意道:“只是母親,我吃些苦無妨,可那些月銀用度再不多,五年積累下來也不是個小數,若真是被府中傭人私吞,那就是欺上背主,不將母親放在眼里!”
一聽這話,紅纓直接哆嗦起來,張嬤嬤則是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畢竟佛寺的事一向由張嬤嬤負責。
見有熱鬧可看,張氏笑著道:“是啊大嫂,這種奴才必須得嚴懲,以儆效尤!否則這滿府的奴才都有樣學樣,今天偷這個,明天拿那個,以后還了得?”
兩人一唱一和,只把秦雪蓉氣的面龐扭曲。
原以為沈舒意識趣,可這是扣了頂更大的帽子在自己頭上!
話里話外都在指她管家不嚴。
偏秦雪蓉眼下根本找不出旁的理由,只得怒聲道:“張嬤嬤,你怎么做的事!”
“夫人饒命啊夫人!老奴…老奴這些年都是按時把份例和用度送到了二小姐手里!”
張嬤嬤知道,這事必須咬死,否則一旦坐實,自己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