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想來,蕭廷善重用她們,明著或許確實有自己的關系,但未必就沒有婁玉蘭在其中的緣故。
婁玉蘭是秦雪蓉的侄女,家世普通,可以說是一直靠著巴結秦氏才在京中站穩了腳跟。
她當年不知內情,甚至因著這層關系對她多有照拂,再加上婁玉蘭一直塑造的不爭不搶、人淡如菊的假象,以至于她被這一家人蒙蔽了那么多年。
可如今,既然重活一世,他自然不會再讓他們好過。
沈靜安想踩著哥哥的名聲往上爬,她便要讓哥哥成為他永遠的心魔!
沈靜麟想揚名立萬、成為名將?那便先看看自己有幾分本事,還有沒有前世的運氣!
*
回到舒寒苑,沈舒意讓瑪瑙將那塊賣給沈舒寒的玉佩,悄悄送到他手中。
玉佩雖然沒有什么寓意,可她想給他一個念想,讓他知道,至少這府里還有個人一直掛念著他,至少,他不是一個人在承受這一切……
瑪瑙離開后,沈舒意將從沈靜安那順出的絡子拿了出來。
絡子上同樣是一塊玉佩,淺碧的顏色,通體透亮,被雕刻成蟾宮折桂的盛景,其中寓意不必言說。
沈舒意將玉佩在手中把玩了一番,不得不承認,這玉佩比她在琳瑯閣悉心為哥哥挑選的品相還要好上太多。
若以價格論,少說要值千兩。
不過這樣正好,太便宜了凸顯不出沈靜安的身份。
沈舒意將玉佩翻了過來,能看見玉佩背面有一個細微的落款,寫的‘靜安’二字。
她不由得挑了下眉頭,如此剛好,倒省了她的麻煩。
“金珠,我記得你有個哥哥在前院當差。”沈舒意將金珠喚了過來,溫聲詢問。
“是,只是因著奴婢的關系,哥哥一直不得重用。”
“無妨,你把這枚玉佩交給他,讓他找機會送到清遠侯府,寶鯤表弟的手上。”沈舒意將那枚玉佩遞給她。
“是。”
“順便告訴他,對柴彬動手不急,時機到的時候若是他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江漓一定愿意幫忙。”沈舒意溫聲開口。
“奴婢明白。”金珠應下。
沈舒意想了想,再度道:“讓你哥哥最近去市面上找兩只蛐蛐,價格高不怕,重要的是要厲害。”
金珠略微詫異,忍不住道:“小姐是打算?”
沈舒意彎起唇瓣:“調教一陣子,回頭送給麟哥兒玩。”
金珠眨了眨眼睛:“奴婢這就去辦。”
沈舒意垂下眸子,靜靜思量了一番。
眼下沈靜安和沈靜麟既然都送到了她面前來,她便一個也不打算放過。
于清遠侯府而言,既然打算禍水東引,便不能急。
按照柴彬的性子,若是認為沈靜安泄露了他外室和私生子的事,少不得最近就會找機會報復。
只待事后,表弟再找人動手,柴彬和沈靜安的梁子,便算是徹底結下了,不愁沒人替她找沈靜安的麻煩。
而沈靜麟那邊,想當將軍?想上戰場?
好啊。
前世有她督促著,他勉強算是學了幾分真本事,上了戰場后雖膽小怕事,可因為有人護著,幾年磨礪下來,倒也算拿得出手。
只是這一世,他可就未必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夜晚風涼,明月高懸于夜色之上。
沈舒意坐在院子里的搖椅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
看著漆黑的天幕,她忍不住想著:若是把一個眼高手低、只知道走雞斗狗的酒囊飯袋送上戰場,不知道會是個什么結果。
一刻鐘后,玉屏輕聲上前:“小姐,點心已經備好,蛇羹要現在給小少爺送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