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邛師傅考慮都沒考慮就給拒絕了,我多多少少有點(diǎn)窘迫,何師傅在旁替我打圓場的說道:“馬臉,三十字讖語又不是什么秘密了,大家拿出來聊聊,問題應(yīng)該不大吧?”邛師傅沒搭理何師傅的問話,自顧自的抽著煙。
通過和邛師傅的交流后,讓我想不通的是:邛師傅如此少言寡語,不合群,怎么人緣會很好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人格魅力?
想到王師傅的“半小時告誡”,我不敢在火化區(qū)域久待,和何師傅、邛師傅打了聲招呼后,就退出了火化區(qū)域,來到停尸間。停尸間里,王師傅和菊姐還在忙碌著,我也沒打攪他們,獨(dú)自坐在一邊,看看雜志,翻翻手機(jī),消磨著時間。
在停尸間,時間似乎過的很慢,貌似消磨了很久,王師傅才對我說道:“第一批祭奠的家屬到了,陪我送尸到祭奠大廳嗎?”
以往來殯儀館,都是以祭奠死者的家屬身份參加,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祭奠大廳祭奠、休息區(qū)域休息等到骨灰等等,而如今可以從后場看人家在祭祭奠大廳祭奠死者,不免好奇新鮮,盡管這樣的好奇新鮮都是建立在人家的痛苦之上的。
帶著好奇新鮮感,跟著王師傅一起推著平車,平車上躺著菊姐今天化妝的第一具尸體――因心肌梗塞猝死的中年男子,推到了2號祭典大廳。
2號祭奠大廳里已經(jīng)站立了約有二三十號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這些人中有些人在哭哭啼啼,有些人無精打采,有些人搖頭晃腦,很顯然,二三十號人中至少有一大半的人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悲痛,他們或許是死者的生前朋友,單位同事,也有可能是死者比較遠(yuǎn)的親戚,對于這些人而言,這個祭奠儀式可謂無聊之極。
真正悲痛的人,大都站在第一排,從年齡上不難看出,死者的父母、妻兒都有列席,他們臉色倦容疲憊,眼睛紅腫含淚,可謂是痛不欲生。
大廳主持祭奠儀式的司儀是一個約莫30多歲的女子,王師傅在旁跟我介紹道:“那司儀姓周,我們都愛叫她舟舟。”死者家屬見到死者的尸體送了過來,不免一陣躁動,痛哭聲,呼叫聲此起彼伏。那被王師傅稱為舟舟的徑直向我們走了過來,王師傅打開鐵柵欄,和舟舟進(jìn)行了交接,舟舟看到了我,朝我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算是打了招呼,我也點(diǎn)頭回應(yīng)。
舟舟核驗了死者的身份牌后,就讓王師傅將平車推進(jìn)祭奠大廳里的一固定水晶棺材內(nèi),然后,舟舟將水晶棺材的退入口鎖好后,就拉了一下位于鐵柵欄和祭典大廳交接的墻角處的一根白線,頓時哀樂響起。原來那白線是播放哀樂的拉線開關(guān)。
隨后我又和王師傅一起把第二具因白血病死亡的男尸推到了5號廳,把第三具因溺水而亡的女尸推到了7號廳。王師傅干活錯落有致,效率極高,三具尸體送達(dá)完畢后,前后僅花了5分鐘左右的時間。
送完第三具尸體后,王師傅關(guān)上了7號廳的鐵柵欄的大門后問我要不要在鐵柵欄背后看一會兒大廳里舉行的祭奠儀式?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王師傅就陪著我一起在2號祭奠大廳觀看了那因心肌梗塞死亡的中年男子的祭奠儀式。
祭奠大廳內(nèi),一邊播放著哀樂,一司儀舟舟主持著祭奠儀式。只聽舟舟對著死者家屬說道:“有請羅**(死者姓名)生前單位的領(lǐng)導(dǎo)做吊唁。”說完后,關(guān)閉哀樂,這時一肥頭大耳,半謝頂?shù)闹心昴凶幽弥粡埜寮垼叩搅怂勒呒覍賯兊母埃狭艘还螅l(fā)表了一篇關(guān)于死者生前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并深深表示惋惜的吊唁,前后用了約有五分鐘左右的時間。
死者生前單位領(lǐng)導(dǎo)吊唁完畢,舟舟又讓家屬代表發(fā)表吊唁。只見第一排中一白發(fā)老者走上前來,沒帶稿紙,他先向死者家屬們深深的鞠了一躬,開篇第一句“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由此,我估摸著判斷這老者應(yīng)該是死者的父親,果不其然,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