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再也長不起,方停下腳,抬頭道:“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董昭南下,到了江北,為什么不上青蓮山看彭漸的墓呢?”
柳氏兄弟被問住了,又是互相看了一眼,柳氏老二道:“估計本來是要來的,被后邊的事情影響了吧。”
柳氏老大道:“他都被趕下山了,還上山干嘛?”
慕容熙笑著搖了搖頭,又繼續(xù)往前走了。柳氏兄弟跟上,沒走幾步,柳氏老二踩到了一截東西,咔咔響了一聲,他一低頭,發(fā)現(xiàn)是一截人的手骨,居然慌的一跺腳跳開。柳氏老大看到,丟過去一個不滿的眼神,又不是沒見過死人,一截骨頭怕個屁啊。
三人走走停停,穿過廢棄的廊道,倒塌的閣樓,一路轉到后山的墓園,順著荊棘叢下的小路,尋到了彭漸的墓。
慕容熙蹲下,用手輕輕撥開彭漸墓碑上的藤蔓,墓碑上書:鐘離觀第四代掌教真人彭漸之墓。慕容熙笑了,忽然看到墓碑右下方那一行小字,笑容瞬間收了起來。
柳氏兄弟看到后也蹙眉,柳氏老二道:“這,這碑是那個女人立的!”
慕容熙站起身,一伸手摁住了墓碑上方,嘆了口氣,顯得猶豫不決。柳氏老大道:“副教主真要開棺?”
慕容熙掃一眼墓碑,看了看墓碑后低矮的墳頭,猶豫良久,終是松了手,甩了甩衣袖,不作聲了,柳氏兄弟不約而同舒了口氣。
慕容熙道:“夏鴦還沒追查到楊玉真的蹤跡嗎?”
柳氏老大低頭拱手道:“還未有消息。”
慕容熙道:“聽聞當初彭真人始終壓張青玄一頭,靠的就是《太乙經(jīng)》,若能得到這等絕學,憑我兄弟二人之力,足以將正一門踩在腳下……”
柳氏老大似乎明白了什么,說道:“副教主之意是以彭漸的墓為誘餌,逼楊玉真現(xiàn)身此處?”
慕容熙不置可否,柳氏老二卻道:“副教主,這樣做的話若是那楊玉真聽不到消息也沒用啊?或者他要躲著不來呢?更何況若是此事傳入江湖,我教豈不是受武林同道指責謾罵,掘人墳墓,這等事會讓天下人不齒的!”
慕容熙再次低頭不語,掃了一眼那墓碑,盯著下邊那行小字良久,最后只是悠悠嘆了口氣,轉過了身,然后一言不發(fā),邁開荊棘,大踏步往回走。
三人一路轉回,再次回到觀星坪,卻看到一個枯瘦老人正站在對面,怔怔出神。
慕容熙一驚,柳氏兄弟脫口而出:“汪澄!”
慕容熙鎮(zhèn)定一拱手,道:“來者可是汪前輩?”
老瘋子抬起頭,看著慕容熙,然后腦袋往左一歪,又往右一歪,許是覺得慕容熙這披頭散發(fā)的發(fā)型不像個人,便開口道:“何方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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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熙依舊鎮(zhèn)定道:“在下慕容熙。”
“木什么西?木頭還可以吸?”
柳氏老大搖頭道:“看來是真瘋了……”
慕容熙選擇轉移話題,繼續(xù)道:“汪前輩這是回家過來看看嗎?”
“揮家伙來砍?我為什么要砍?”
慕容熙一滯,長吸一口氣,要不是傳聞他是個瘋子,他肯定覺得這老東西故意羞辱他呢,果然已經(jīng)神志不清了,根本沒法交流。他眼睛移開,一甩衣袖,徑直往前走,準備下山了。
哪知老瘋子似乎不想放過他,喊道:“長毛怪,你要逃嗎?”
慕容熙聽得長毛怪三個字,也不生氣,他修養(yǎng)極高的答道:“在下去找把斧頭,給前輩砍木頭,請前輩稍等。”
然而慕容熙哪里知道老瘋子耳朵里的毛病,老瘋子一側目,盯著慕容熙:“找個好頭給我砍?你們這不就三個好頭嗎?”
柳氏兄弟聞言心中一顫,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了起來,慕容熙也是一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