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跑了十幾里路,慕容熙跑到小孤嶺上,躲在一塊巨石后邊捂著胸口大口喘氣,太可怕了,這個老瘋子,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那徒手撕斷脖子的畫面讓慕容熙大受震憾,我們清源教也沒這么狠的啊……
老瘋子沒有去追慕容熙,反而陷入了沉思中,他蹲在坪里,盯著眼前磚縫里長出來的狗尾巴草,喃喃道:“我剛剛說了貧道?我是貧道嗎?”
狗尾巴草被風吹得搖起了頭。
“你說我不是貧道?那我是什么?”
狗尾巴草還是搖頭,老瘋子生氣了,狗尾巴草也難逃被撕的命運。
老瘋子起身,環顧四周,“這里,我好像來過,好像是師兄的家,咦,我又說了師兄嗎?師兄是誰來著?”
老瘋子再次陷入沉思,最后坐在三清殿門檻上,一坐就坐了一整天。
六月初五,江北滁州。
“傳我命令,秋繚司,冬縛司,整合人馬,包圍鐘離觀,把汪澄給我剿殺在那里!”徐經望著眼前的書信,毫不猶豫的對身邊人說道。
身邊人就是傅恒,傅恒道:“大人,會不會有武林人士來干擾我們?”
徐經反問道:“誰敢干擾我們?”
傅恒默不作聲,有小廝帶著一封書信進來道:“大人,門口不知是誰,給您留下了一封信。
徐經毫不遲疑道:“給我念。”
小廝打開信封,取出信紙,展開一看,當即變了臉色。
“寫的什么?”
小廝遞過去給徐經:“大人,您自己看吧。”
徐經取過信一看,只見上邊寫著:該算賬了。署名是伊寧。
徐經拿著信,淡淡道:“這是,護犢子來了……”
傅恒也是一驚,問道:“大人,怎么辦?”
徐經開口:“今日不過六月初五,還早著呢,該辦的事還得辦,圍剿汪澄刻不容緩!東南水師那邊應該也接到命令了,不日就會出海剿匪,至于這個……”徐經一抖信紙,“那就去會會她好了。”
徐經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的同時,那頭的董昭,已然到京城了。
順著熟悉的街道,董昭打馬過了瓦橋,入了坊,隨后一路走,終是走到了閑園門口。他坐在馬上,望著那朱色的大門,門口的石獅子,無比熟悉的門匾,嘆了口氣。
忽然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走出來一個白衣女子,不是小蘭,比小蘭高些,卻沒小蘭那么俏麗,小蘭是瓜子臉,她是錐子臉,談不上漂亮,只是一臉嚴肅,頗有一副生人勿近的味道。
董昭疑惑的望著這個女子,那個女子也端望著他。
“你是誰?”女子有些警惕的開了口,聲音也不悅耳,聲色有些粗。
董昭下馬道:“在下董昭。”
女子臉上的警惕少了幾分,微微抬了下頭:“你就是董昭?”
董昭拱手道:“正是,不知姑娘是?”
女子大方的把門打開到最大,說道:“沈青。”
想起了卓婷提到的沈青,董昭恍然大悟,面帶笑意道:“原來是沈青姑娘,失敬失敬。”
沈青一臉嚴肅:“這些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你牽著馬,自己從后門進,然后把馬放馬廄里,以前怎么過的日子,以后就怎么過,明白了吧?”
董昭臉上笑容消失了,哦,好像你沈青才是這宅子的主人一般,真是好強勢啊,我大老遠回來,你讓我不走正門,走后門?
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門內冒了出來:“門外誰啊?干嘛讓人從后門進?”須臾,一個瓜子臉探出頭來,不是俏麗的小蘭又是誰?小蘭看見董昭,難掩驚訝之色:“昭哥,你怎么回來了?”
董昭勉強一笑,說道:“小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