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回應(yīng)。

汪澄嘆息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你太亮眼了，在他人眼中，你就是第二個沈落英。哎……我只希望昭兒能早點成長起來，能擔(dān)起這份擔(dān)子，你也不必那么累……”

“他會的。”

汪澄再次擦去臉上淚水，說道：“說來，我這老家伙，世上還是有幾個朋友的，度然還在吧？”

“在京城?！?

“也罷，待明日一早，我便出發(fā)，去京城見見這禿驢?！闭f起度然，他又笑了起來。汪澄緩緩起身，離開了書房，伊寧則望著桌上那布包，一坐便坐了整整一夜……

時間回到當(dāng)前。

給伊寧奉茶過后，白梨把董昭單獨叫到了一邊，一臉認(rèn)真說道：“昭哥，我有話要跟你說。”

董昭笑笑，握住她的手，說道：“你說?！?

“其實，你在淀海縣那個村子里救我，本就是徐經(jīng)安排的……”

董昭微微訝異，他已經(jīng)知道了。

“滄州的時候，是因為左封顯知道了徐經(jīng)挑的我，他又喜歡我，所以用計將你下了牢獄……那時他便找過我……但他不敢把我怎么樣，所以，也就只能讓你受了委屈?！卑桌嬲f著說著，不敢去看董昭的眼睛。

眼看眼前人如此誠摯的坦白，董昭完全生不起氣來，他只是寬慰道：“沒事，我還活的好好的。”

“還有……”白梨抬起頭來，“去開封途中，你包袱里裴如炬的牌子，是我拿出來，然后到開封城交給徐經(jīng)的……就在山神廟的那個夜晚?！?

董昭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然后迅速眨了下眼，沒說話。

“小柳鎮(zhèn)外，左封顯那樣對你，也是因為我，他不敢把氣撒到徐經(jīng)那里，所以恨上了你，他以后將會是你的大敵，這個人得除掉?！?

董昭點點頭，還是沒說話。

白梨小聲道：“還有……在麻園鎮(zhèn)我們回京前，我留下了給外庭的信息，交待了你師姐為了救你重傷的事，也把裴如炬的死因一起寫了上去……不過好在，讓寧姐姐給截住了。”

“你……”董昭聽完，已經(jīng)徹底震驚，他心里五味雜陳，原來自己一路以來，完完全全被朝廷盯在眼里，白梨曾背著他做了這么多事……真是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

白梨啜泣起來，忽然猛地朝地上一跪，說道：“昭哥，我對不起你，你若是恨我，你打我吧……”

眼看新婚妻子做出如此姿態(tài)，董昭伸出右手，拉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拉起來，仔細(xì)打量了她一遍，似乎想重新認(rèn)識她一番，話到嘴邊他卻不知從何開口……只是望著梨花帶雨的白梨，伸出左手細(xì)細(xì)拂拭她眼角臉頰的淚痕。

良久，董昭終于開口：“我不怪你……都過去了……”

白梨道：“你不怪我，但我很難原諒自己……我……”

董昭淡淡道：“是什么讓你改變的？”

“是寧姐姐……她救你當(dāng)晚，就直接私下拆穿了我的身份，但是她說，她不介意……后來我被你識破，往南到河邊，就直接被鄢聰綁回了翠柏莊，她沒有殺我，也沒有讓我做什么事，就讓我陪在她身邊……”

“僅此而已？”

“對，寧姐姐是個很好的人，我親眼看著她救下鐘離觀楊玉真那些人，親眼看著她哄汪澄前輩，看著她默默做的一切，她沒有讓我為奴為婢，從來也沒有為難過我，她讓我知道一個正常人該如何正常的過日子……所以，我就一路跟著她渡了江，來到江寧，然后再次看見了你……”

“你……難道沒有過過正常人過的日子？”董昭問道。

白梨抬頭：“沒有，我十歲被收入外庭，每天就是各種被人訓(xùn)練，各種練功，然后各種挨打……他們訓(xùn)練人的手段太可怕，很多跟我一起進外庭的，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