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日,在京城折騰了一趟的汪澄終于回到了青蓮山。
“什么,昭兒來過?”
聽完風(fēng)遙的話后,汪澄一時沉默了下來,等風(fēng)遙掏出那張千兩的銀票后,汪澄臉色更加沉重,喝道:“把楊玉真給我叫來!”
楊玉真很快就來了,見了汪澄,臉色也不喜,只是低頭拱手道:“師叔……”
“昭兒上山,你為何要為難他?”汪澄大怒道。
“我……我,他叫我楊道長……還把瞳兒打了一頓。”楊玉真聲音不大,卻有些不滿。
“他叫錯了嗎?打錯了嗎?”汪澄聲音比他大得多。
“我……”
“你什么你!你有什么資格當(dāng)他師傅?你知道他天賦多好,練功多勤奮嗎?你知道他多講情義,多有擔(dān)當(dāng)嗎?你他媽得了這種寶貝一般的徒弟不知道珍惜,反而擺起長輩的譜,現(xiàn)在好了,你連他都打不過了,你以后有什么資格執(zhí)掌鐘離觀?你說李瞳,你居然派他去山下那個惡霸豪紳家里討錢?我們鐘離觀的人居然做得出這種違背師門的事,你是臉都不要了嗎?”
汪澄氣的胸口一起一伏,楊玉真黑著臉,一句話都不敢說。
“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汪澄伸出手來,朝自己臉上一連拍了好幾巴掌,直看的一眾弟子個個低頭慚愧不語。
而后汪澄自懷里掏出一張萬兩大票,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去京城見故人,去游玩,將青蓮山交給你們,你們就委屈了?我去京城是做什么你們都猜不出來嗎?”
汪澄抖了抖那張萬兩大票,聲音振聾發(fā)聵:“這錢,是伊寧的錢!是我舍了這張老臉,求人家,人家給的!你們看看,人家是什么人,再看看你們自己,你們又是什么東西?”
“師叔,你不要說了……弟子知錯了……”楊玉真不敢抬頭。
“我為什么不說?楊玉真,你這個樣子如何能撐得起鐘離觀?是不是等我哪天死了,才剛合眼,江淮那三個幫派又會殺上青蓮山,再來一次啊?啊?等我死了,你們還有活路?”
底下眾人頭埋的更深了。
沉默良久后,汪澄長嘆一口氣,說道:“在我死之前,我會安排好一切的,等我死后,鐘離觀若是有難,你們?nèi)フ艺褍骸闭f到此處,汪澄眼眶通紅,嘴巴張開復(fù)合上,反復(fù)幾次后,終于說道:“其實(shí),他才是最適合當(dāng)掌門的人……可惜……可惜……”
吳非抬頭道:“師叔祖,您一定能長命百歲的,我們會珍惜您在的每一刻,好好練功,振興鐘離!”
汪澄沒說話,緩緩起了身,走到吳非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收拾一下,隨我去翠柏莊,然后我?guī)闳ヒ娨娛烂??!?
汪澄說完就出了小殿門,吳非急忙跟上去。
楊玉真神色復(fù)雜,一旁的宋揚(yáng)更是眼中充滿了恨意。
臨走時,汪澄將銀票一起交給了梁穗,交待他請人,準(zhǔn)備重建觀宇,梁穗深深點(diǎn)頭。
九月二十二,汪澄吳非到達(dá)翠柏莊。
祖孫相見,大喜相擁,董昭抱著汪澄的臂膀,笑著笑著就流下眼淚來,汪澄拂去他眼角淚水,說道:“男子漢流血不流淚,你都這么大了,還哭鼻子,不好看。”
董昭道:“師叔祖,這些日子您身體可還好?”
汪澄笑著拍了拍胸脯,說道:“你看我,好著呢?!?
“師姐都告訴我了……您……”
汪澄把頭一偏:“這丫頭,盡說我壞話……”
然后汪澄也不理董昭了,徑直往里走,見到陶有金,一把提起,提溜著打了個轉(zhuǎn),笑道:“小矮子,老夫當(dāng)初在此,多虧你照顧啦!”
“你個老瘋子你放我下來,老子媳婦在看著呢,老子不要面子的啊?”陶有金一臉憤怒,他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