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龍頡龍驍父子離去,辜仲元起了身,辜松墨扶住他,說道:“義父,去休息吧?!?
辜仲元笑了笑:“松墨啊,今日都臘月二十九了,明天就過年了,家里很久沒有添置過東西了,你去一趟洛陽吧。”
“義父,家里一直這么過,不曾缺少過物件,為何要添置東西了?”辜松墨不解道。
辜仲元道:“你不知道廚房里搟面杖都開裂了嗎,堂上八仙桌漆都掉了,還有那瓷碗啊,好多碗沿都磕了缺口……”他指著那把他坐過的藤椅,“你看這椅子,四根腿兩根都短了很多,坐著很不舒服……”
辜仲元喋喋不休說了一大堆,聽得辜松墨只得道:“義父,孩兒知道了,孩兒這就去市集采買?!?
“誒,去吧,去吧,別讓驍兒掏錢?!惫贾僭獡]了揮手道。
辜松墨整裝一番后,駕著馬車出了門。
辜松墨出門后,辜仲元進了大廳,走過幾扇門后,入了一間偏廳,偏廳內(nèi),一把靠背椅上,一個蒙著面的皂衣人正側(cè)身坐在那里,一雙與眾不同的眼睛望著辜仲元,而他腳下,那個幫辜仲元搬椅子的小廝已經(jīng)睡在地上了。
“大哥。”皂衣人沙啞著聲音喊了兩個字。
“怎么,還是按耐不住了嗎?唐橈!”辜仲元臉色一變,再無半點慈祥之色。
信才送到龍頡手上不久,誰料到唐橈居然已經(jīng)就到了!
唐橈摸著椅子把,說道:“大哥,過了這么多年,你的恨意還沒消?。俊?
“消?”辜仲元冷笑一聲,“唐橈,你自以為使得一條妙計,可以殺掉沈落英,可結(jié)果,沈落英沒殺掉,還得罪了郭長峰,整個陽宗為你這條妙計付出了滅門的代價,你要我怎么消?”
唐橈仍然摸著椅子把,似乎在面罩下嘆了口氣,沙啞道:“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但是我們不去招惹沈落英,沈落英也不會放過我們的,不是嗎?”
辜仲元不去看唐橈,重重的哼了一聲。
“大哥,你瞞著龍驍,說你武功盡失,又是為了什么呢?”唐橈側(cè)過臉,望著辜仲元問道。
“哼,我本來就武功盡失。”辜仲元冷冷道。
“桀桀桀……”唐橈笑的很滲人,好不容易笑完了,這才開口道:“大哥,你瞞得了別人,可瞞不了我,化龍功中的最重要的功法,潛龍訣,龍驍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么?此法可以隱匿氣息,甚至黑發(fā)都能變白?!闭f著說著,唐橈指了指辜仲元的滿頭白發(fā)。
辜仲元臉色不變,開口道:“去年七月與彭漸一戰(zhàn),兩敗俱傷,我也是調(diào)理了好久,今年才漸漸恢復(fù)功力?!?
“哦,原來彭漸是這么死的啊……”唐橈眼中帶著驚訝之色。
“是啊,彭漸雖死,但他可以說是當(dāng)時道家最強的人了?!惫贾僭諗苛艘唤z冷意說道。
“呵呵,大哥,彭漸死了,可汪澄還沒死啊,沈落英消失了,但伊寧還在啊,我們的麻煩不會少的,該做準(zhǔn)備了。”唐橈目光一凜,看著辜仲元。
“伊寧比彭漸如何?”辜仲元發(fā)問道。
“伊寧也許內(nèi)力稍弱于彭漸,但招式卻比彭漸狠辣的多,依我之見,她比彭漸難對付些?!碧茦镂丝跉獾馈?
“哼,一個森羅手都未淬煉出來的女娃子,練了凝霜真氣又如何?你以為我潛伏在此,是怕了她?”辜仲元臉色冷冷道。
“大哥何意?難不成還有比她更棘手的人?”唐橈驚問道。
“當(dāng)然,道家是沒人了,佛家還有。”
“佛家?明覺嗎?”
“明覺不足為慮,真正厲害的是明佑,這老和尚還在世上活的好好的呢!不僅如此,郭長峰下落不明,他若活在世上,我們一旦露頭,只怕他殺過來,誰也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