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背影,激動不已。
“師兄既然回來了,為何不進寺門來與我等相見?”明方望著度然的背影問道。
立于茅草屋前的度然放下韁繩,拄著木杖,回頭看著這兩個師弟,神色平靜。
“相見不如不見。”度然只是淡淡答了一句。
“師兄何出此言?少林本就是你的家,你回來便是回家,我們師兄弟便是你親兄弟一般,何必如此冷漠?”明正問道。
度然笑了笑,開口道:“少林有八戒,我已犯其三,本就不該留于此,何必強留。”
明方不解:“哪三戒?”
“一曰殺戒,二曰貪戒,三為妄言,兩位大師,請回吧!”度然有些嚴肅的說道。
“師兄!”明正大喊,音色一變,居然雙腿一彎,直接就跪了下來,然后明方居然也跪了下來,兩人雙雙低頭,跪在度然面前。
“你們這是干什么?”度然沒好氣道。
“師兄,你不是問二師兄的下落嗎?但你知道他去哪了么?”明正忽然抬頭道。
“他不是云游天下嗎?”度然很疑惑。
“不,二師兄是追叛徒去了,六年前,我們寺內出了個叛徒,法號智心,這個賊子天賦極高,六年前那時候就已是化境巔峰,我們當時都覺得他會是我們下一輩的住持,當時連二師兄也是這么認為的。”明正說道。
“然后呢?”度然問道,他已離開二十余年,根本不知道這種事,而這個智心是在他離開之后入寺的。
“他沉迷武學,但是經文念的一塌糊涂,而且頗有戾氣,二師兄便罰他禮佛五年,期間不得修煉達摩真經上的武功,后來這賊子……”明正一說起來就目露恨意。
“后來呢?”
“后來他趁著二師兄出門與某個西域大師論佛之際,闖入達摩院,殺死智行,前去搶奪達摩真經,后來我等拼死前去阻止,誰料這賊子已然入虛,我倆聯(lián)手都沒能將他留住……”明方也是恨恨道。
度然聽得此事,已經驚愕起來,他沒想到少林居然會發(fā)生這種事。
“這么說來,達摩真經被他奪了去不成?”度然驚問道。
“我等拼死守護,傷了他,沒能讓他得逞,經書是護住了。”明正道。
度然的臉冷了下來。
“二師兄這些年就是為了追殺智心那個叛徒,這才離開了寺院,他交待我一定藏好達摩真經,還讓我將那塊人形石送給三師兄你……”明方說道。
“那石頭我把它毀了。”度然平靜道。
明正聞得此言,猛然抬頭問道:“三師兄,這是為何?”
“不為什么,看著煩。”度然淡淡道。
兩人見度然一臉不在意,便開口道:“三師兄,山門需要你回來坐鎮(zhèn)啊,二師兄一去五六年不曾回來,也不知殺了智心沒有,可若是那智心還活著,回來報復我們,而山門如今又沒有虛境高手坐鎮(zhèn),怕是會有覆滅的風險……”
度然沒有動心,緩緩道:“少林這樁丑聞還有別人知道嗎?”
明正明方搖頭:“沒有,家丑不可外揚。”
度然長嘆了一口氣,又問道:“北境大戰(zhàn),你等不來助拳也是怕被趁虛而入?”
“是……”
“合著少林這些年來頭頂上空頂著個武林名門正派的大號,卻什么事也不做,畏縮在山中,就為了防備那叛徒智心?”度然繼續(xù)發(fā)問。
“是……”明方低聲道。
“你們兩個這么些年,就沒有什么長進嗎?明正,你今年六十八,入化二十八年,明方,你今年六十五,是明字輩最小的,但也入化二十四年了吧,這么多年,守著達摩真經這種絕頂武學,你們兩個居然聯(lián)手打不過一個智字輩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