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靜水灣是藏船之所,而我們不該從那里撤退。”黑袍人提出了不同意見。
海流蘇蹙眉:“愿聞師傅高見。”
黑袍人伸出粗長的手指,在地圖上再次劃下半指長:“這兒,和光灘!”
海流蘇望著圖上那地方,心頭一震,帶著一絲欽佩的神色點下了頭來。
竹林外,江水如綠帶,鳥鳴聲,獸啼聲不斷,殊不知一場大事很快將要在此發生!
這兩年,江南江北遭災,陜北也遭災,北境更是席卷了一場烽火,讓這個國家每況愈下,風雨飄搖,朝廷沒錢,百姓困苦。而唯有蜀中,無洪無旱,連年豐收,因此,蜀中便成了為朝廷源源不斷輸血的大后方。
這不,朝廷要錢,年初便下了旨,在四月初的時候,蜀中各地終于是提前收了一部分夏稅,加上府庫存銀,給朝廷湊了數百萬兩銀子,在蜀中鑄銀坊鑄成了官銀后,在這春水漲起的四月,正欲沿著大江出川,順江而下,而后轉大運河,送往京師!
而東華會,打的便是這數百萬兩官銀的主意!
他們,預謀已久!
而此時的朝廷,對此一無所知,皇帝盯著揚州之事的后續,眼里只有那個女人的好壞,哪里還記得那個女人離京之前叮囑他要他防患東華會的事?
“師傅,這次,應該沒人會來礙我們的事了吧?”海留夏問道。
黑袍人冷冷看了一眼海留夏,那蒙著黑巾的臉似乎抖了一下,緩緩開口:“事前可能沒有,但事后可能麻煩不小。事后朝廷找麻煩的時候,你猜朝廷會派誰來?”
海留夏低頭思忖,猛然抬頭:“程歡!”
左木跛著的那條腿往前走了一步,低沉的聲音傳出:“揚州一事后,朝廷的外庭已經不復當初,高手死了一堆,即使是程歡來,我們也不足為懼!”
那個寬衣大袖的男子也向前一步:“程歡若來,蜀中便是他的葬身之地!靈鶴寺之仇,海上流浪之恨,我們這次一定要報!”
海流蘇站著沒動,她杏眼望著竹林外的大江,開口說道:“程歡不可能單人獨馬前來,我擔心……”
“擔心什么?”黑袍男子問道。
“擔心他這次會跟那個女人聯手!”海流蘇說了出來。
黑袍男子重重吸了一口氣,胸膛有些起伏。
海流蘇繼續道:“青鋒門隱藏多年,一朝出手,便差點滅了整個龍門幫,那個女人如果摻和進來,那可不好對付!”
左木厲聲道:“那又如何?我們東華會難不成還怕一個小小的青鋒門?”
“凡事總得用計為上,動武為下,大師伯你說是不是?”海流蘇答道。
“姐姐,你現在考慮這么多,萬一那個女人不會摻和進來呢?”海留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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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流蘇杏眼瞪了一眼海留夏:“妹妹,你有所不知,去年年底時候,在江北古廟村,那個意圖戳穿我們東華廟計劃的小姑娘,事后追殺失敗了,可我們的人后來一打聽,你猜她是誰?”
“是誰?”海留夏問道。
“她叫徐蕙蘭,乃是伊寧家里的小妹,你覺得那個女人會不會摻和進來?”海流蘇盯著海留夏,想看看海留夏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來。
海留夏果然臉上嚴肅了起來。
“還有,在揚州之外,搗毀我們東華廟的揚州知府華卿,是伊寧的好朋友,而抓李自愈的那個女的,正是伊寧家里排第二的沈青!”海流蘇補充道。
海留夏神情更嚴肅了。
左木冷冷道:“我這條腿,也是當初在江上,被董昭那個臭小子扎的!”
“留夏,你現在該知道了吧?”海流蘇再次看向了海留夏。
“姐姐,我知道